钱递过去:“这是前两天的,今天的等我回房拿。”
老板娘收了钱,脸色稍缓,但还是嘀咕着:“小姑娘家做什么不好,非去码头扛包,能挣几个钱...”
阿贝没理会,径直上楼回到那间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小桌的狭小房间。她小心地脱下鞋袜,脚踝已经肿得老高,青紫一片。
用冷水简单清洗后,她贴上药膏,一股辛辣的感觉顿时渗透皮肤,疼痛居然真的缓解了几分。
躺在床上,她望着天花板上斑驳的水渍,思绪飘回了江南水乡。养父此刻应该卧病在床,养母肯定在日夜赶工刺绣,眼睛都要熬坏了。而自己来到沪上七天,却还在社会最底层挣扎...
不,不能气馁。阿贝猛地坐起身,从包袱里取出自己最好的那幅绣品——水乡晨雾。朦胧的晨曦中,小桥流水,乌篷船影,绣工精细,意境悠远。这是她最得意的作品,指望着它能卖个好价钱。
明天,就明天,她一定要找到识货的买家。
脚踝的疼痛在药效下逐渐转为麻木的温热,疲惫如潮水般袭来。阿贝握着玉佩,渐渐进入梦乡。梦里,她不再是码头扛包的女工,而是穿着漂亮衣裳,走在明亮的绣坊里,她的作品被许多人称赞...
第二天清晨,阿贝惊喜地发现脚踝消肿了不少,虽然走路仍有些跛,但已经不像昨天那样剧痛。老妇人的药膏居然真的有效。
她小心地收好水乡晨雾绣品,再次踏上寻找买家的路。这次,她避开那些临街的小绣坊,转而向人打听沪上有名气的大绣庄。
“最有名的当然是‘锦云绣庄’啦,”一个卖花的婆婆告诉她,“不过那地方门槛高得很,不是名家作品根本不收。”
阿贝道谢后,还是决定去碰碰运气。绣庄坐落在一条约莫三米宽的弄堂里,青石板路被打扫得干干净净,门面不算特别气派,但自有一番沉淀下来的典雅。
深吸一口气,阿贝走进绣庄。店内陈列着各式绣品,从屏风、挂画到服饰配件,无一不是精品。一个穿着体面的中年掌柜正在拨弄算盘,见阿贝进来,上下打量一番,眉头微皱。
“姑娘有事?”
“掌柜您好,我有一幅绣品,想请您看看。”阿贝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卑不亢。
掌柜的显然见多了这种来自荐的绣娘,淡淡道:“我们锦云绣庄只收名家的作品,或者特别出众的。”
“请您看看再说。”阿贝解开布包,小心地展开那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