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家关系。赵坤最近在争取工部局的席位,对我们这些‘老派’商人打压得更紧,齐家不能自乱阵脚。”
齐啸云知道父亲说得在理,但心中那股想要查明真相、还莫家清白的急切却难以按捺。他沉默地点了点头。
齐翰飞看着儿子紧抿的嘴唇,知他心中不忿,语气放缓了些:“啸云,沉住气。五年都等了,不差这一时。扳倒赵坤这等人物,绝非一朝一夕之事,需耐心等待时机,谋定而后动。眼下,保护好自己,稳住家业,才是对逝者最大的告慰,也是对生者最好的保护。”
“我明白。”齐啸云深吸一口气,将翻涌的情绪压下,“我会做好分内事。”
“去吧。”齐翰飞挥了挥手,“去看看你母亲,她念叨你好几天了。”
齐啸云退出书房,带上了门。书房内,齐翰飞独自坐在红木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目光深沉地望向窗外萧索的冬景。莫隆兄若你在天有灵,请保佑我们能找到线索,还你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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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莹熬好了药汤,先倒了一碗给母亲,看着母亲喝下,又将剩下的仔细倒入一个洗净的旧瓷壶里,用厚布包好保温。
“娘,我去给沈先生送药。”
“路上小心,早点回来。”林婉仪叮嘱道。
莹莹提着瓷壶,再次走入寒风中。天色渐晚,暮色为闸北的低矮棚户区披上一层灰暗的外衣,零星亮起的灯火昏黄而微弱。
沈先生寄居的住处离得不远,是一间比她们家更显破旧的矮房。莹莹叩响门板,里面传来一阵压抑的咳嗽声,然后是沈先生沙哑的回应:“谁啊?”
“沈先生,是我,莹莹。”
门吱呀一声开了,沈先生披着一件旧棉袍,脸色苍白,身形瘦削,靠在门边,见到是她,有些意外:“莹莹?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屋内比外面暖和不了多少,只点着一盏小小的油灯,光线昏暗。桌上散放着几本旧书和学生的作业纸。
“先生,您咳得厉害,我熬了点润肺的甘草枇杷水,您趁热喝一点,会舒服些。”莹莹将瓷壶放在桌上,拿出带来的小碗倒了一碗递过去。
沈先生看着那碗深色的药汤,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感动,也有窘迫。他接过碗,温热透过粗瓷碗壁传来:“谢谢你,莹莹难为你还惦记着”
他小口地喝着药汤,温暖的液体滑过干涩疼痛的喉咙,确实舒缓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