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别太累着自己。”
是夜,莹莹躺在炕上,听着窗外呼啸的风声,久久未能入睡。她想起白天的惊险,想起齐啸云那双带着关切和承诺的眼睛,想起那个叫莫贝的泼辣姑娘明亮的目光,想起沈先生灯下的教诲
这沪上的寒冬,冰冷彻骨,但似乎总有一些不期而遇的温暖和微光,在缝隙中顽强地闪烁着,让人不至于彻底绝望。
她悄悄摸出那个牛皮纸信封,指腹摩挲着粗糙的纸面。然后,她将它重新塞回炕席下最深处。
这份温暖,她收下了。但未来的路,她要靠自己走下去,还要照顾好母亲。少女翻了个身,望着糊窗纸上模糊的月光,眼神逐渐变得清晰而坚定。
夜还很长,但黎明总会到来。
院外的寒风似乎也被那扇薄薄的木门隔绝,小院内只剩下冰冷的寂静。莹莹背靠着门板,良久,才缓缓松开紧攥的手。
牛皮纸信封的边缘已被她手心的汗微微浸湿,带着齐啸云残留的体温,熨帖着她冰凉的指尖。那包给沈先生的药材被她小心地护在怀里,没有压坏。
她深吸了一口冰冷的、混杂着煤灰和潮湿霉味的空气,用力压下心头的翻涌,将眼底那点不争气的湿意彻底逼退。现在不是感伤的时候,一丝一毫的软弱都可能让艰难维持的平衡崩塌。
“莹莹,是你回来了吗?怎么在门口站着?”屋里传来林婉仪略带担忧的询问声,伴随着几声压抑不住的、低低的咳嗽。
“哎,娘,是我。”莹莹连忙应声,将那信封迅速塞进棉袄内里的口袋,调整了一下呼吸,才快步走进屋里,将空了大半的煤球筐放在墙角,“刚在门口遇到个问路的,说了两句,风大,呛了一下。”
她走到小泥炉边,借着炉口微弱的热气暖了暖冻僵的手,然后拿出那包药材。
“娘,我买了点甘草和枇杷叶,沈先生咳得厉害,一会儿我熬点水,给您也喝一碗润润喉,剩下的给沈先生送去。”她尽量让语气显得轻松平常。
林婉仪看着女儿手里那小小一包药材,又看了看空了大半的煤球筐,心里顿时明白了什么,像被细针猛地刺了一下,鼻尖控制不住地发酸。她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哑:“你这孩子买煤球的钱”
“煤球明天再去买也一样,不差这一天。”莹莹打断母亲的话,转身去拿瓦罐,避开了母亲的视线,“沈先生身子要紧,他倒了,学堂里的孩子们怎么办?您先歇着,我去生火。”
她动作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