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老规矩,让小姐去街口那家杂货铺佯装看小玩意儿,我每隔三日会派人去一趟。”
仔细交代完,齐管家再次压低帽檐,谨慎地听了听门外的动静,这才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越来越密的雪幕之中。
破旧的小门重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风雪严寒。
窝棚里,油灯的光芒似乎都因桌上那些物资而明亮温暖了几分。林氏将东西仔细藏好,唯独留下了那包红糖。她打开油纸包,用勺子舀了一点点,冲了两碗淡淡的糖水。
“莹莹,来,喝了暖暖身子。”
莹莹捧着温热的糖水,小口小口地喝着,甜味在舌尖蔓延开来,是她许久未曾尝到的滋味。她看着母亲依旧憔悴却因这份暖意而稍显舒缓的侧脸,忽然轻声却坚定地说:
“阿娘,以后等我长大了,一定会挣很多很多钱,让您过上好日子。我们也会报答齐家,报答啸云哥哥的。”
林氏闻言,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她将女儿搂进怀里,抚摸着她的头发。
“好,阿娘等着。我的莹莹,一定会有出息。”
窗外,风雪依旧。但在这间小小的窝棚里,希望和温暖,正如同那碗红糖水一般,悄然而坚定地流淌开来,驱散着凛冬的寒意。
窝棚内重归寂静,只有窗外风雪呜咽的声音,以及油灯灯芯偶尔爆开的细微噼啪声。
那碗红糖水的甜暖似乎还萦绕在舌尖,但现实的冰冷很快又重新包裹上来。林氏没有立刻去动那些精米和猪油——那是紧要关头的救命粮,平日里的嚼用,还得靠她一针一线去换。
她将齐管家送来的东西仔细藏进墙角一个破旧木箱的最底层,上面又压了些杂物,确保即使有人闯入,一时也难以发现。唯有那几块厚实的布料,她摩挲了许久,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最终,她只取出一块颜色最素净、质地最耐磨的藏青色粗呢,其余的依旧仔细收好。
“莹莹,”她招呼女儿过来,“阿娘给你量量尺寸,用这新布,给你做件暖和的新褂子。”
莹莹却摇摇头,小手拉着母亲冰凉的衣袖:“阿娘先给你自己做一件。你的棉袍都薄了,不顶寒了。莹莹莹茵不怕冷。”她说着,却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林氏心酸不已,强笑着点了点女儿的鼻尖:“傻囡囡,阿娘是大人,扛得住。你看齐家哥哥特意送了银元来,嘱咐要给你添新衣呢。听话,等阿娘把这件褂子做好,剩下的布料,或许还能给你拼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