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还会连累爹娘。走吧,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或许真能找到一条出路,将来有能力回来,保护他们,讨回公道!
她不再犹豫,将银元和玉佩紧紧攥在手心,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那半块玉佩边缘的纹路,清晰地烙在她的掌心。
“娘,我走。”阿贝的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你等着,我一定在沪上站稳脚跟,我一定回来接你和爹!我一定让那黄老虎,付出代价!”
莫沈氏听了这话,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像是想笑,却又被咳嗽打断。她疲惫地闭上眼睛,微弱地点了点头。
阿贝俯身,轻轻抱了抱养母瘦削的身体,然后毅然起身。她换上了一身半旧的粗布衣裳,将银元小心藏好,那半块玉佩则用一根红绳系了,贴身挂在胸前。她走到养父的铺位前,莫老憨昏睡着,眉头紧锁,似乎在梦里也在忍受着痛苦。阿贝跪下,磕了三个头,低声道:“爹,女儿不孝,要离开一阵子。您和娘,一定要等我回来!”
说完,她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生活了十六年、充满温情如今却满目疮痍的家,弯腰钻出了船舱。
雨比刚才小了些,变成了迷蒙的雨雾。东方天际,透出一丝极其微弱的、黎明前的灰白。河面上水汽氤氲,停泊的船只像一个个沉默的黑影。阿贝辨认了一下方向,踩着湿滑的河岸,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镇子码头跑去。她记得张老大的货船,通常在天亮前启航前往沪上。
心跳如擂鼓,混合着脚步踏在石板上的声音。冷雨打在脸上,反而让她更加清醒。前路是未知的沪上,是渺茫的寻亲,是生存的挑战。但她胸中憋着一口气,一股不服输的狠劲。她想起养父教她划船时说过的话:“丫头,水再急,船头也要迎上去!你软了,它就把你冲走了!”
跑到码头时,果然看到张老大那艘略显破旧的货船正在做出发前的准备,船工们懒散地搬运着最后几筐水产,腥气扑鼻。
“张叔!”阿贝喘着气跑上前。
船老大张老憨是个黑壮的中年汉子,看到阿贝,愣了一下:“阿贝?这大雨天的,你跑来干啥?你家的事唉,听说了,真遭罪”
“张叔,我想搭你的船去沪上。”阿贝直接说明来意,声音还有些喘,眼神却直直地看着他。
“去沪上?”张老憨更加惊讶,“你一个姑娘家,去那儿做啥?现在你家”
“我去讨生活。”阿贝打断他,从怀里摸出那枚唯一的银元,“张叔,我只有这点钱,当船费,不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