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过这种遇水即晕的劣等丝线?还是说,这几针,根本就是后来有人,用外面的劣质线,故意绣上去,来污蔑我的?”
真相大白!
工间里一片哗然。众人看向金姐的眼神充满了震惊和鄙夷。为了排挤一个新人,竟然用这种下作手段,不惜损害绣坊的声誉!
金姐张口结舌,冷汗涔涔而下,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张娘子脸色铁青,看着金姐,又看看贝贝,最后目光落在那桌屏上晕开的色渍上,胸口剧烈起伏。她深吸几口气,强压下怒火。
“金姐,”张娘子的声音冷得像冰,“你太让我失望了。从今天起,绣坊主导绣娘的位子,你先让出来,回去好好反省!扣你三个月工钱,以儆效尤!”
金姐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被两个平日与她交好的绣娘勉强扶住,灰溜溜地离开了工间。
张娘子又看向贝贝,眼神复杂,有欣赏,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这个姑娘,不仅手艺好,心思竟也如此缜密,临危不乱,一下子就抓住了要害。
“阿贝,”张娘子的语气缓和了些,“这次委屈你了。李公馆那边,我会亲自去解释。这套桌屏看来是废了,需要重绣。这重绣的活儿,就交给你来主导,可能胜任?”
这是机会,也是考验。主导一套精品绣品,意味着工钱的大幅提升,也意味着在绣坊地位的提升。
贝贝压下心中的波澜,躬身道:“谢张娘子信任,阿贝定当尽力。”
一场风波,以贝贝的险胜暂告段落。但她也清楚,经此一事,她算是彻底站在了风口浪尖上。未来的路,恐怕会更加难行。
然而,她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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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齐公馆那气派非凡的雕花铁门外,莹莹停下了脚步。
她穿着那件月白底绣淡紫兰花的旗袍,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薄施脂粉,试图掩盖一夜未眠的憔悴和内心的忐忑。站在这里,与周围光鲜亮丽的环境相比,她依然感到一种格格不入的寒酸。
深吸一口气,她鼓起勇气,上前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齐家的老管家福伯。福伯见到她,微微一愣,随即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是莹莹小姐?快请进。”
福伯是齐家的老人,当年莫家鼎盛时,与莫家往来频繁,对林氏和莹莹一直心存怜悯。
“福伯,您好。”莹莹微微颔首,声音轻柔,“我我想见见齐夫人,或者啸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