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回放。他那句“家传?不知莫小姐祖籍何处?家中还有何人?”更是像魔咒一样萦绕不去。
他认识这玉佩!
这个认知让贝贝的心跳失去了平稳。这半块玉佩,是她身世的唯一线索。养父母在世时,只说是捡到她时就带在身上的,或许是她亲生父母留下的念想,具体来历却一无所知。她也曾暗暗发誓,有朝一日要凭这玉佩找到根。如今,线索似乎突然出现了,却指向了齐啸云那样一个高高在上、复杂难测的人物。
这让她感到不安,甚至有一丝恐惧。
她想起养父莫老憨临终前,拉着她的手,断断续续地说:“阿贝爹没本事没帮你找到亲生爹娘这玉佩收好或许或许将来”话未说完,便已气绝。那是她心中永远的痛和遗憾。
如今,机会可能就在眼前,她能因为畏惧而退缩吗?
不!不能!
贝贝猛地握紧了手中的绣花针,眼神重新变得坚定。她是水边长大的女儿,风浪里练就的胆子。齐啸云是厉害,但她莫阿贝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他既然认识玉佩,那他就可能是解开自己身世之谜的关键!
她需要主动做点什么。
想到这里,贝贝放下针线,起身找出纸笔。她识字不多,但基本的书写还行。她打算写一封信回同里,给相熟的、见识稍广的邻里或者以前的私塾先生,再仔细问问当年养父捡到自己的具体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被忽略的细节。同时,她也要在沪上留心打听,关于玉佩,关于十八年前可能发生过什么大事。
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她的身世,恐怕并不简单。而齐啸云,就是搅动这一池深水的人。
四
沪上西区,赵公馆。
与齐公馆的中西合璧、沉稳内敛不同,赵公馆是极尽奢华的巴洛克风格,大理石柱,鎏金装饰,水晶吊灯,处处彰显着主人毫不掩饰的财富与张扬。
赵天佑,沪上警察局局长赵坤的独子,穿着一身骚包的粉色西装,头发梳得油光水亮,正翘着二郎腿,翻看着今天的沪上新闻报。当他看到娱乐版块上,关于“新派刺绣”大赛魁首莫阿贝的报道,以及旁边那张虽然模糊却难掩清丽的面容照片时,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啧啧,没想到一个绣花的女工,长得还挺标致。”他摸着下巴,眼中流露出惯有的、看到新鲜猎物的兴趣,“莫阿贝这名字也够土的,不过人倒是水灵。”
一旁的跟班立刻凑上来谄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