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具体的人和事,只有一片温暖的光,和一个模糊的、让她感到无比安心和亲近的影子,仿佛血脉相连。醒来后,那感觉久久不散,让她在面对现实的冰冷时,心里莫名地存了一丝微弱的暖意。
她一边生起小小的煤球炉子,看着跳跃的火苗映亮自己憔悴的脸,一边继续哼唱着。炉火带来的微弱暖意,驱散不了满室的寒凉,却让她冻僵的手指稍微灵活了些。
---
千里之外,渔村的夜晚同样寒冷。
阿贝不知道自己在那块礁石上坐了多久,直到哭累了,眼泪流干了,海风几乎把她冻僵。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准备回家。那个所谓的“家”,虽然清贫,虽然有时要忍受养母的唠叨和村里人的白眼,但至少,还有一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有口热饭吃。
就在她转身,踏下礁石的那一刻,脚下一滑,整个人失去平衡,朝着岩石缝隙间摔去。她惊呼一声,下意识地伸手乱抓,右手手掌在一块尖锐的贝壳边缘狠狠划过。
一阵钻心的疼。
她稳住身形,借着一丝微弱的天光看向自己的手掌,一道寸许长的口子正汩汩地往外冒着血珠,很快染红了她的掌心和她一直紧握着的、那半块玉佩。
血沾在了温润的玉石上,沿着云纹的刻痕蜿蜒,在昏暗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色。
阿贝看着沾血的玉佩,心里莫名地一悸。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了上来,不是害怕,也不是疼痛,而是一种遥远的、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牵动和不安。
她呆呆地看着玉佩,忘了手上的伤。
而此刻,远在沪上亭子间里,正往锅里下米的莹莹,毫无预兆地心口猛地一抽,一阵尖锐的、短暂的刺痛让她瞬间白了脸色,手里的米勺“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米粒撒了一地。
她捂住胸口,惊疑不定地喘息着。
刚才那一下是怎么回事?
那种感觉,来得突然,去得也快,只留下一种空落落的、莫名心悸的余韵,在昏暗的灶披间里,久久不散。
她下意识地抬头,望向窗外漆黑一片的、遥远的南方天际。
海边的阿贝,也正怔怔地抬起沾着血和泪的脸,望向北方那浓得化不开的夜色。
海风依旧在吹,弄堂里的寒意依旧刺骨。
两块分离的玉佩,两个天各一方的少女,在这一刻,仿佛被某种无形的、源于血脉的丝线,轻轻地、却又无比深刻地,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