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街市,而是拐向了离贫民区不算太远的一个小公园。这里不如法租界的公园精致,却也有些绿意和几张长椅。她常来这里,看会儿书,或者只是坐着发呆。
今日,公园一角却有些不同。几个穿着学生装的年轻男女聚在一起,中间站着一个穿着阴丹士林布旗袍、剪着齐耳短发的女学生,正激昂地说着什么,她身旁立着一块简陋的木牌,上面用粉笔写着“募捐!支援东北前线将士!”
“倭寇铁蹄践踏我大好河山,东北同胞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我前线将士浴血奋战,缺衣少药!同学们,同胞们!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们不能亲赴沙场,亦当竭尽所能,支援前线!一分一毫,皆是心意!”女学生的声音清亮,带着不容置疑的热忱。
围观的人不多,有的漠然走过,有的驻足听几句,摇摇头离开,也有零星几个掏出几个铜元,放入女学生捧着的募捐箱里。
莹莹站在人群外围,听着那激昂的词语——“国家”、“同胞”、“匹夫有责”,这些词汇离她亭子间里困顿的生活似乎很遥远,却又莫名地牵动了心底某根弦。她想起父亲莫隆,当年是否也曾为这个积贫积弱的国家忧心奔走?而如今,家国俱损。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面只有齐家管家刚送来,母亲让她带着以备不时之需的几角零钱。她犹豫了一下,走上前,将那几个角子全部投入了募捐箱。
女学生看到她,眼睛一亮,朝她用力点头:“谢谢这位同学!”
旁边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学生递过来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封面印着义勇军进行曲谱子。“同学,有兴趣可以看看,我们下周在光华大学还有一场爱国宣讲会。”
莹莹接过册子,低声道了谢,匆匆离开了小公园。手心握着那本粗糙纸张印刷的小册子,微微发烫。她回头望了一眼,那几个学生的身影在稀疏的树影下,显得格外单薄,却又异常坚定。
---
江南水乡,晨雾散尽,阳光洒在河面上,碎金万点。莫家那间低矮的屋舍,却因昨日沈家送来的厚礼,而显得有些不同往日。
邻居们探头探脑,言语间满是羡慕。
“老憨家这是走了大运了!”
“阿贝那丫头,平日里不声不响,没想到有这般胆识!”
“那沈家可是沪上的大富商,指头缝里漏点,就够他们吃用不尽了!”
莫老憨蹲在门口,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看着屋里堆放的绸缎和那盒白花花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