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什么,然后缓缓摇头,避重就轻地说:“多谢小姑娘救命之恩。我是遇到了些麻烦,被人追赶,不慎落水,顺流漂到了这里。”他看了看四周茂密的芦苇,“此地不宜久留。追我的人可能还在附近。”
阿贝一听,心里也有些紧张。她看了看天色,日头已经开始西斜。
“你能动吗?我船小,怕载不动你,得回去叫我阿爹来。”阿贝说道。
男子尝试着动了动四肢,虽然浑身疼痛无力,但骨头似乎没断。他看了看阿贝瘦弱的身板和小船,知道她所言不虚。“有劳小姑娘。不知如何称呼?”
“我叫阿贝。”阿贝答道,“你呢?”
“我姓沈。”男子顿了顿,报出一个姓氏。
“沈先生,”阿贝从善如流,“你在这里等着,千万别出声,我尽快叫我阿爹来帮你!”她将水囊和剩下的一些干净荷叶包着的草药放在他手边,“要是觉得难受,就嚼一点这个草,很苦,但能提神。”
沈姓男子看着眼前这个眼神清澈、行事却有条不紊的渔家女,目光落在她因忙碌而散落鬓边的发丝和沾了泥点的小脸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感激和探究。他点了点头:“好,沈某在此等候。阿贝姑娘,一切小心。”
阿贝不再耽搁,立刻撑起竹篙,小船像箭一样驶出芦苇荡。她必须尽快找到阿爹,在天黑前将人救回去。这个沈先生,看起来来历不凡,他口中的“麻烦”和“追赶”,恐怕不是小事。水乡的平静水面下,似乎也开始涌动起不寻常的暗流。
莫老憨听到女儿的叙述,也是大吃一惊。他虽是个老实巴交的渔民,但也知道“麻烦”二字意味着什么。他本不想招惹是非,但看着女儿焦急而坚定的眼神,再想到那是一条人命,终究还是咬了咬牙。
“走!带阿爹去!”他拿起绳索和更结实的竹篙,跟着阿贝再次撑船进入了芦苇荡。
当他们赶到那片水湾时,沈姓男子依旧靠在那里,脸色比之前好了一些,眼神也更加锐利清醒,正警惕地观察着四周。见到阿贝带着一个中年汉子回来,他明显松了口气。
莫老憨见到沈姓男子的气度衣着(尽管破损),心中更是断定此人非同一般。他不多话,和阿贝一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沈姓男子扶上船。小船吃重,晃晃悠悠地驶出了芦苇荡,趁着暮色掩护,返回了莫家那间低矮的茅草屋。
莫林氏见到丈夫女儿带回一个受伤的陌生男人,也是吓了一跳。但在听阿贝简单说明情况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