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之事,也太突然了,我...我总归得和阿爷说一下的哇...”
一边说着,秦子澈一边给了东方玥一个大逼斗,示意这傻狗赶紧闭会儿嘴吧,别真给自己惹来了杀身之祸。
疤脸伍长:“话已带到,三日之后村头晒谷场集合,你若不来,届时家人连坐,你可别怪我没说清楚,想通了,就在这份文书上签上你的名字,我们走!”
说罢,这名疤脸伍长就带着几名手下离开了,只不过临别之余,他又回过头来,若有所思地多看了一眼秦子澈和他的狗。
文书依旧还是方才的样子,但秦子澈已经不是起初的他了。
当秦子澈终于拿起了地上的那卷还夹带着汗渍的文书,并将其缓缓地展开,于下个瞬间,文书里那些冰冷的字,便将少年的梦彻底扎破了。
还想躺平?
门儿都没有!
打仗...
说实话,他做梦都没想过,自己这种货色,竟然还能上战场?
秦子澈无意识地看向东方玥,殊不知这一刻,棕色的狗眼也正在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
只不过此刻东方玥的目光中,没有了方才的那阵凶戾,有的就只是前所未有的复杂。
但更多的,则是一种深切的、几乎要溢出来的焦躁和恐慌!
她虽被困于狗身,可不要忘了,人类的话术,她可是能听得懂的,人类的文字,她同样也能看得明白,她除了不能口出人言...
秦子澈要去从军了!
去一个她绝对无法跟随的地方...
军营乃是纪律森严之地,又岂能允许秦子澈再带一条狗呢?
哪怕秦子澈心中明白,自己只是被暂时性的困在了这副身躯之中,可是在那群大头兵的眼里,她就是条狗,一条货真价实的土狗。
她离不开他!
说真的,她余生的希望,可是全系于秦子澈一人身上了啊,如果他真的去参了军...
她不敢想!
当这样的心绪逐渐化为了对明天的恐惧,就连秦子澈也都感知到了她彼时的这份恐慌之情绪。
东方玥甚至无意识地用湿漉漉的鼻子,轻轻蹭了蹭秦子澈的手背,喉咙里发出极低的、近乎哀求的呜咽。
这个细微的动作,名叫依赖...
秦子澈沉默地放下文书,手指无意识地抚过东方玥头顶温热的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