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花诬告的风波,在激起一阵涟漪和鄙夷后,很快便在南锣鼓巷的日常中沉寂下去。
轧钢厂的工作依旧是赵四生活的重心。
他每日签到,积累着平常的物资与知识,稳步提升着自己明面上和隐藏的实力。
这天一早,刚进车间,赵四就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与兴奋交织的情绪。
工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
“听说了吗?咱厂花大价钱从老毛子那儿引进的新式轧机,今天开始安装了!”
“乖乖,那家伙,听说全是自动化,效率顶咱们老设备十个!”
“可不是嘛,部里都挂了号的重点项目!厂领导全盯着呢!”
“请了工业大学的好几个教授来指导安装调试,阵仗大着呢!”
赵四心中一动,苏联新设备?
果然,不久后,周师傅找到他:“赵四,基本功歇歇,带上工具,跟我走。新设备安装缺人手打杂,你眼力好,去帮着递递工具、做做清洁,机灵点,多看多学,少说话!”
“是,周师傅!”
安装现场设在一个宽敞的新厂房内,一台庞大的、涂着防锈油、散发着冰冷金属光泽的崭新机组矗立在中央,周围拉着警戒绳。
厂里的总工、几位技术科长、还有几位气质儒雅的大学教授正围在一起,对着摊开在地上的大幅图纸激烈讨论。
李主任等车间领导则在一旁紧张地待命,气氛凝重。
赵四跟着周师傅,和其他几个被选来打下手的老师傅、高级工一起,安静地站在外围,随时准备听候调遣。
安装工作开始。在专家们的指挥下,大型吊车将一个个沉重的部件精准吊装到位,基础连接、管线铺设前期工作进展还算顺利。
然而,当进行到最核心的主轧辊轴承座与机架的精密装配时,问题出现了。
这个部件要求极高的同轴度和垂直度,误差必须以“道”来计算。
然而,连续尝试了几次,每次用精密水平仪和千分表检测,总是差那么一丝丝,无法达到图纸要求的苛刻精度。
“不行!还是超差!0.5道!”一个技术员沮丧地汇报。
“重新调整!”总工眉头紧锁。
专家和老师傅们再次上前,小心翼翼地用液压顶丝和铜锤进行微调,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工作不仅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