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烟雾缭绕,争论声此起彼伏。
“没有备件就是没有备件!这是客观事实!”一位厂领导敲着桌子,语气焦躁,“我看只能打报告,申请从东德或者捷克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找到库存!但这时间”
“远水解不了近渴!”另一位负责生产调度的干部立刻反驳,“万吨轮节点卡在那里,等不起!能不能先用苏联齿轮顶一下?精度差就差点了,总比停产强!”
“胡闹!”设备科的老工程师立刻瞪起眼,“苏联齿轮模数压力角都对不上!硬装上去不是磨损更快就是打齿!到时候把箱体都打坏了,损失更大!”
“那你说怎么办?就这么干等着?”
王工眉头紧锁,听着各方争论,一时也难以决断。更换齿轮确实是常规思路,但眼前的死结似乎无解。
就在争论陷入僵局时,赵四站起身,走到挂着齿轮箱结构图的黑板前。
“各位领导,王工,”他的声音不大,但清晰地将争论声压了下去,“我有一个想法。”
所有人都看向他。
“刚才拆检时,我仔细观察了那对螺旋锥齿轮的磨损情况。”赵四用粉笔在黑图上点出齿轮的位置,“磨损确实严重,但主要集中在齿面中下部,呈现偏磨特征,而且伴随异常的光亮磨痕和细微剥落。”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这种磨损形态,不像是单纯的磨粒磨损或者疲劳点蚀,更不像是齿轮本身材质或热处理的问题。”
“哦?”王工身体前倾,“那你觉得像什么?”
“更像是,啮合状态异常导致的局部应力集中和刮擦磨损。”赵四语气肯定,“简单说,很可能不是齿轮‘不行了’,而是它‘没在正确的位置上工作’。”
“没在正确的位置上?”刘科长疑惑地重复。
“对。”赵四点头,“螺旋锥齿轮对轴向定位极其敏感。一点微小的轴向位移偏差,就会导致啮合印痕完全偏离理论接触区,造成局部应力剧增和异常磨损。”
他指向图纸上齿轮后端一个不起眼的部件:“问题的关键,可能不在齿轮本身,而在这里——负责承受并调整齿轮轴向力的推力轴承组,以及它的预紧力调整机构!”
会议室安静下来。这个思路跳出了常规,指向了更深层、更隐蔽的可能。
“你的意思是”王工若有所思,“可能是推力轴承的预紧力出了问题,导致齿轮轴发生了不应有的轴向窜动,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