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同的视角。就算只是记录一下真实情况,带回部里,也能让领导们更了解一线的实际困难。”
李厂长似乎觉得刘科长的话太生硬,打圆场道:“是啊是啊,赵同志有心了。刘科长,你先带赵同志去主要车间转转,熟悉一下流程。具体的困难,下午我们开个座谈会再详细向赵同志汇报。”
刘科长推了推眼镜,明显不情愿,但还是起身:“那好吧。赵工,请跟我来。进核心车间需要换专用工服和鞋套,风淋除尘,请务必遵守规定。”
更衣后,赵四跟着刘科长走进窗明几净的超净车间。环境安静得只剩下空调的低鸣和设备运转的轻微嗡声。
工人们穿着连体防尘服,戴着口罩手套,在照明极好的操作台前忙碌。玻璃熔炉闪烁着橙红的光芒,真空泵发出低沉的抽气声,各种形状奇特的金属芯柱、陶瓷支架在传送带上流动。
刘科长语速很快地介绍着工序:“这是玻壳成型那边是芯柱压接阳极块烧结阴极套管准备那边是老化和测试区”
他使用的术语专业而晦涩,显然没指望赵四能真正理解,更像是在完成一项不得已的接待任务。
赵四听得极为专注,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道工序,观察着工人的操作细节、设备的运行状态、仪表的读数、甚至物料的流转。
他看似随意地指着车间角落里一个用玻璃隔断稍稍分开的区域问道:“刘科长,那边几位同志操作的设备好像不太一样?是更关键的工序吗?”
刘科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脸色顿时有些微妙的不自然。
那里,一位头发花白、戴着深度近视眼镜的老先生,正带着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全神贯注地调整着一台精密真空镀膜机的参数。
他们周围的工人似乎都下意识地与那片区域保持着距离,鲜有交流。
“哦那是邵工和他儿子小邵。”刘科长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轻慢和疏远,“他们主要负责阴极涂层沉积。算是厂里以前从上海请来的老师傅,懂点老工艺。”
“老师傅?那经验应该很丰富啊。”赵四故作好奇。
“经验?”刘科长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解放前在上海洋人灯泡厂干过,是接触过些老底子。不过”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含糊,“有些历史问题,出身不太好。他们提的那套东西,动不动就要超高纯度材料、恒温恒湿、精密控制烧结曲线,成本高、效率低,还动不动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