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楚楚,墨脱的边防哨所,设在海拔四千多米的高山上。
山上空气稀薄,又常年积雪,根本没有路。
补给全依赖人力跟马匹。
或者空投。
连个像样的卫生所都没有。
常年缺医少药,生了病全靠硬扛。
这些,他们在信中从来不提。
陆晏沉望着信纸上,父亲不如以前遒劲有力的笔迹。
鼻尖泛酸。
信上,父母一人写了一段。
父亲要他好好训练,把兵带好,保家卫国。
任何时候都要对得起这身军装。
并隐晦的告诫他,调查当年的事情不要操之过急,先顾好自身。
黎明总会到来,真相也总有大白的一天。
母亲则是嘱咐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凡事要量力而行,不可太过逞强。
陆晏沉轻轻地摩挲着信上的字迹,仿佛父母的殷殷嘱托就在眼前。
每当他心绪不宁,遇事不决的时候。
都会把这些家书,拿出来再翻阅一遍。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的那一颗心,更加坚定从容。
他的心中承载着太多的志业。
沉重的过往,以及无法放下的责任跟仇恨。
情爱于他而言,是无用的东西。
他需要的是保持清醒,不被任何事,任何人牵绊。
而非沉溺在琐碎的欢愉中。
他低着头,背脊微弯。
漆黑的双眸黯淡无光,里面的光点稀疏破碎。
虽然面上的情绪平淡至极。
却让人感觉,他浑身充斥着一种浓的化不开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