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式甲胄带来的振奋,像一股暖流在巴寨里回荡了好几天。寨丁们训练起来更加卖力,尤其是那些第一批分到“图腾铠”的幸运儿,走路都带着风,仿佛真得了祖灵庇佑,刀枪不入似的。
铁匠铺里更是热火朝天。阿铁带着几个徒弟,没日没夜地按照向拯民指导的新法子铸造铁盔、锻打甲片。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和淬火时“嗤嗤”的白汽,成了寨子里最让人安心的声响。向拯民也没闲着,他一边指导阿铁改进工艺,一边开始着手绘制更详细的寨防改造草图,脑子里还在琢磨着水泥和火药的配方比例。
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一个傍晚,寨子外来了一行风尘仆仆的人。为首的是个面容清癯、眼神里带着忧虑的中年人,穿着比普通寨民好些的深色布衣,身后跟着几个护卫。他们被拦在寨门外,通传之后,巴图亲自带着人迎了出去。
向拯民正在自己的吊脚楼前,看着阿朵教雪魄辨认几种常见的草药——这白虎聪明得吓人,似乎真能听懂人言。看到寨门方向的动静,他不由得留了心。
“是覃家寨的寨主,覃望。”阿朵踮脚望了望,小声对向拯民说,“他很少亲自来我们寨子的,肯定是出大事了。”
向拯民心中一动,想起了前几天在山里遇到的那支覃家寨巡逻队。
果然,没过多久,巴图就派人来请向拯民去议事厅,说是贵客临门,请他一同商议要事。向拯民整理了一下衣服,对雪魄打了个手势,让它留在楼下,自己独自上了竹木搭建的议事厅。
厅内气氛凝重。巴图坐在主位,老祭祀陪在一旁。客位上坐着那位覃家寨寨主覃望,他眉头紧锁,手里端着一碗水也没心思喝。令人稍感意外的是,覃望身边还坐着一个女子。
这女子约莫十八九岁年纪,穿着一身素雅的浅蓝色土家衣裙,不像阿朵那样梳着许多小辫,而是将乌黑的长发简练地绾在脑后,用一根木簪固定。她面容清秀,肤色白皙,眉眼间带着一股书卷气的沉静,但那双清澈的眸子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和坚韧。她安静地坐在那里,姿态端庄,与这略显粗犷的议事厅似乎有些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不让人觉得突兀。
“向壮士来了。”巴图见向拯民进来,点了点头,介绍道:“这位是覃家寨的覃望寨主,这是覃寨主的千金,覃玉姑娘。覃寨主,这位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向拯民向壮士。”
“覃寨主,覃姑娘。”向拯民抱拳行礼,目光与那位覃玉姑娘短暂交汇。对方也微微颔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