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体内的灵力乱得像一团麻,心魔的戾气像野草似的疯长,只是被他死死压制着。
她蹲下身,捡起地上的凝神符灰,指尖摩挲着那些细碎的粉末,心里又酸又涩。“那你刚才用的是什么术法?为什么不告诉我?”她抬头看向他,眼泪还挂在脸上,“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万一被他们发现了,万一你心魔失控了,怎么办?”
“是‘定魂术’。”张深靠在书架上,声音有些虚弱,“只能暂时干扰凡人的认知,不能持久。他们很快就会反应过来,最多能拖一天。”他看向钟晚,眼神里带着歉意,“没告诉你,是怕你分心。”
钟晚站起身,走到他身边,小心翼翼地递过一杯温水——那是刚才警察进来前她泡的,还温着。“喝口水吧。”她的声音放得很轻,像怕惊扰到他,“你刚才是不是很难受?我都闻到血腥味了。”
张深接过水杯,指尖碰到杯壁时微微一颤。他没喝,只是捧着杯子暖手,目光落在窗外的雨幕上,声音低得像叹息:“心魔刚才差点失控。定魂术需要动用心神,刚好被它抓住了破绽。”
钟晚的心猛地一沉。她想起上次在书房看到的黑气,想起他压抑的咳嗽,原来他每次动用力量,都是在拿自己的道心冒险。“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她咬着唇,“警察明天还会来,玄清肯定也知道你用了术法,说不定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先加固阵法。”张深喝完杯里的水,挣扎着站直身体,“林老说过,归尘阁的核心阵法能屏蔽术法波动,只要撑到明天,我就能联系师门的人帮忙。”他的脚步有些虚浮,却还是走向书房,“你去把破幻诀拿过来,再练最后一遍,万一玄清今晚动手,你至少能自保。”
钟晚看着他的背影,月白长衫上沾着灰尘和血迹,却依旧挺直得像座山。她攥紧拳头,擦干眼泪,转身去拿书——她不能再哭了,不能再给张深添麻烦,她要快点变强,要能和他一起对抗敌人,而不是只会躲在他身后。
回到书房时,张深已经在画符了。朱砂洒在砚台里,被他用指尖搅匀,泛着淡淡的金光。他的脸色还是很苍白,可眼神却异常坚定,笔尖在符纸上划过,留下的纹路流畅而有力,带着镇压一切的力量。
钟晚在他对面坐下,翻开破幻诀,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空气中的墨香混着朱砂的腥气,还有张深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形成一种奇异的氛围,让她既安心又心疼。尘念在皮肤下温驯地跳动,带着张深术法的清凉感,帮她过滤掉外界的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