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念在皮肤下剧烈震颤,一半是玄清术法的残留干扰,一半是她自己的情绪失控——委屈像潮水般涌来,将她淹没。
她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走,雨水模糊了视线,连路灯的光晕都变得扭曲。路过一家便利店时,玻璃窗映出她的身影,单薄得像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叶子。她想起第一次在归尘阁遇见张深,他冷冰冰地扔给她清心符,说“尘念躁动,会死人”;想起他为了护她,在火场里撑起水幕护罩,脸色白得像纸;想起他给她戴护心玉时,指尖的微颤和耳尖的红
那些画面曾经让她觉得温暖,此刻却全变成了扎心的刺。原来都是假的。她咬着唇,任由雨水打湿衣服,心口的尘念越来越冰寒,像要冻成一块石头。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很轻,却带着熟悉的阴寒——不是玄清的气息,是他派来的外围弟子。钟晚猛地回头,雨幕中站着两个穿黑袍的人影,兜帽压得很低,手里举着泛着幽绿的符咒,正是之前纵火的玄清派弟子。
尘念瞬间炸起,不是因为恐惧,是因为愤怒——玄清不仅要离间她和张深,还要趁她孤身一人时动手!她攥紧手里的护心玉残片,指尖的血珠滴在雨水里,泛起淡淡的金光。
“钟小姐,玄清大师有请。”其中一个黑袍人开口,声音嘶哑,带着术法扭曲的怪异,“只要你乖乖交出尘念,大师可以饶你不死。”
钟晚冷笑一声,抹掉脸上的雨水和眼泪。委屈和愤怒在这一刻凝结成了锋利的决心——就算张深觉得她是麻烦,她也不会让玄清得逞。她的情绪镜像在脑海里炸开,强行驱散术法干扰,捕捉到黑袍人心里的恐惧:“玄清大师说她很危险别靠近”
“想抓我?”钟晚往后退了半步,雨水打湿的头发贴在脸颊上,眼神里没有了刚才的委屈,只剩下冰冷的锐利,“先问问我手里的东西答不答应。”她抬手,将护心玉残片聚在掌心,尘念的金光在雨水中泛起微弱却坚定的光芒。
黑袍人对视一眼,显然没料到她还有反抗的力气。两人同时举起符咒,幽绿的光在雨水中炸开,朝着钟晚射来。钟晚深吸一口气,调动起所有的情绪镜像力量,将雨水凝结成一道冰墙,挡住了符咒的攻击。
“砰——”
冰墙碎裂的瞬间,钟晚转身就跑。她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必须尽快找到张深。可刚跑了两步,尘念突然泛起一阵剧烈的冰寒——不是来自身后的黑袍人,是来自头顶的夜空。
她猛地抬头,雨幕中浮现出一道淡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