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触到背包肩带时,钟晚的动作顿了顿。尘念泛着死寂的冰寒,像结了层薄霜的湖面,连呼吸都带着凉意。她将最后一张破幻符塞进兜里,转身看向站在书房门口的张深,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天气:“张老板,我该走了。”
张深的脚步猛地顿住。他刚处理完玄清偷袭留下的阵法裂痕,月白长衫还沾着未干的黑气,清冽的气息里裹着疲惫,却在听到这句话时瞬间凝固。“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沙哑,眉心的红痕因骤然的情绪波动泛起微光,“去哪?”
“去哪不用你管。”钟晚弯腰拎起背包,指尖的力度让指节泛白,“尘念在我身上,玄清的目标是我,我离开这里,对你对我都好。省得有人觉得我是甩不掉的累赘,连修行都要被打扰。”
“累赘”两个字像针,精准刺中张深的神经。他猛地上前半步,清冽的气息瞬间笼罩住她,带着无形的威压:“谁跟你说的?是玄清的幻音?”他的眼底满是错愕,还有一丝被误解的慌乱,这是他第一次在钟晚面前露出如此明显的情绪破绽。
钟晚嗤笑一声,避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灰蒙蒙的天:“是我说的。怎么?只许你心里想,不许我说出来?”她刻意加重语气,模仿着幻音里的语调,“‘若非尘念,早该处理掉了’——张老板,这话是不是很耳熟?”
张深的心脏猛地一沉。他终于明白,钟晚不仅听到了幻音,还可能通过情绪镜像看到了被扭曲的幻象。“那是玄清的幻术!是假的!”他急切地想解释,伸手要抓她的手腕,却被她猛地躲开。
“假的?”钟晚挑眉,眼底的讥讽像冰碴子,“幻象或许是假的,但情绪总不会骗人吧?我‘看’到你盯着我幻影时的嫌恶,‘听’到你压抑的怒火,这些也是假的?张老板,戏演够了么?我不奉陪了。”
“我没有!”张深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从未有过的激动,眉心的红痕越来越亮,黑气顺着他的指尖悄然蔓延——心魔被她的指控彻底勾动了,“我什么时候嫌恶过你?什么时候想过‘处理掉’你?”
“那你告诉我,你腰间的玉佩是谁的?”钟晚突然反问,目光直戳戳地盯着他腰间的绿玉,“你对着玉佩笑的时候,眼里的温柔可不是假的。我不过是个恰好带着尘念的容器,哪配让你真正放在心上?”
张深的动作猛地僵住。他下意识摸向腰间的玉佩,那是师父留下的遗物,里面藏着破解玄清阵法的密钥,他昨晚研究到深夜,竟被她误会成对着玉佩温柔。解释的话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