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匙碰到瓷碗的轻响刚落,手机铃声突然划破静室的安宁。钟晚正喂张深喝安神汤,温热的汤水还在瓷勺里晃荡,瞥见来电显示“陈经纪”时,指尖下意识一顿——自从她暂退娱乐圈专心应对玄清后,陈经纪的电话就没这么急促过。
“喂?”她走到窗边接起,刻意压低声音,避免惊扰到靠在床头调息的张深。他的脸色虽比昨天好看些,清冽的气息却仍带着虚弱的滞涩,额角的红痕偶尔泛着微光,是心魔未散的征兆。
“晚晚!不好了!”陈经纪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焦虑,背景里隐约有高跟鞋敲击地面的脆响,“苏婉儿刚才联系公司,说想和你‘和解’,邀你今晚去铂悦酒店的时尚派对,还说李董也会到场。”
钟晚的眉峰瞬间拧紧。苏婉儿?和解?这话从那个前几天还买水军黑她“耍大牌罢演”的女人嘴里说出来,比玄清的幻音还假。尘念泛起极淡的冰寒,不是来自张深的心魔,是电话那头隐约传来的、熟悉的甜腻气息——和玄清术法残留的味道如出一辙。
果然是鸿门宴,李董牵头,苏婉儿搭台,玄清在幕后递刀。她冷笑一声,指尖摩挲着窗框的木纹,“她怎么说的?”
“说之前是‘误会’,想借派对给你‘赔罪’,还说有个国际大导也会去,想介绍你认识。”陈经纪的声音更低了,“晚晚,我觉得不对劲,苏婉儿那态度太殷勤了,可李董压下来了,说不去就是不给面子,以后资源没法混”
钟晚没接话,余光瞥见张深睁开了眼,清冽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询问的意味。她对着电话敷衍几句挂了,转身走回床边,刚要开口,就被他先抢了话:“苏婉儿的邀约?”
“嗯,鸿门宴。”钟晚坐到床沿,拿起空碗,“李董压着,不去不行。而且我猜,玄清肯定在背后掺了一脚,说不定想在派对上用术法阴我。”
张深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挣扎着要坐直,却被钟晚按住肩膀。他的掌心还带着未退的灼热,是灵力尚未平复的征兆:“不准去。你现在灵力刚有起色,玄清的人要是动手,你应付不来。”他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强硬,却藏着难以掩饰的担忧,指尖无意识攥紧了被子。
“不去才是真的被动。”钟晚摇头,眼神坚定,“苏婉儿和李董要是借‘耍大牌’的由头彻底封了我的路,以后在现世立足都难,更别提查尘念的真相了。而且,我正好能趁机看看他们和玄清到底勾连到什么程度,总比坐在这里等他们上门强。”
她知道张深的担忧,可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