捶打,“张深,你就是个骗子。”
信纸的背面还写着一行小字,淡得几乎看不见:“归尘阁古籍裂隙考载,尘念与宿主羁绊越深,剥离反噬越重,恐失记忆,需以心头血养铜钱,可唤回零星感知。”
钟晚的呼吸骤然停滞。失记忆?她摸了摸自己的头,那些关于张深、关于归尘阁、关于玄清的记忆还在,清晰得像昨天发生的事,可胸口的空洞和模糊的感知提醒她,反噬已经开始——再拖下去,她真的会忘了他。
她攥紧铜钱,指尖狠狠划过符痕。冰凉的铜面突然泛起极淡的温,一丝微弱的灵力顺着指尖爬上来,撞在胸口的空洞处,激起细碎的疼。就在这时,她突然捕捉到一缕极淡的情绪,像风中残烛——是张深的,带着疲惫、痛苦,还有一丝执拗的牵挂。
“张深?”钟晚猛地贴在墙上,试图捕捉更多,可那情绪转瞬即逝,只剩下模糊的余波,“你在哪?你撑住!”
回应她的只有窗外的车鸣。
钟晚滑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墙,把脸埋进膝盖。眼泪掉得凶,却没有哭出声,只有肩膀剧烈地颤抖。她想起第一次在归尘阁见他,他穿着月白衬衫,手里拿着古籍,眼神冷得像冰;想起他为了救她硬扛玄清的术法,咳着血还说“没事”;想起他守在她房外,念着她听不懂的静心咒;想起他画符时专注的侧脸,指尖的血滴进朱砂里,像开出的花。
这些记忆太鲜活,鲜活到让她无法接受“失去”的可能。
不知坐了多久,窗外的天光渐渐暗下来,路灯的光透过窗帘缝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影。钟晚抬起头,抹掉眼泪,指尖的铜钱被攥得发烫。她看着墙上的影子,突然想起张深最后塞给她铜钱时的眼神——决绝里藏着不舍,痛苦中带着希冀,他不是要丢下她,是要她活着等他。
“等你可以,但我不会像个废物一样等。”钟晚站起身,走到茶几边,翻出张深留在抽屉里的纸笔。她虽然术法不行,但跟着张深看了不少古籍,那枚铜钱上的符文她认得,是静心符与追踪符的结合体,只要以自身精血催动,或许能感知到张深的大致方位。
她咬了咬舌尖,逼出一点血珠,滴在铜钱上。血珠瞬间被铜面吸收,符文亮起极淡的金光,顺着她的指尖爬进血脉,与残留的微弱灵力交织。胸口的空洞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灼热,不是尘念,是与铜钱的共鸣,指向西北方向——那是归尘阁的方向。
“还活着。”钟晚的心猛地一松,随即又揪紧。能感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