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海听到身后传来膝盖触地的轻微声响,心中一震。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躁动与怒火,沉声道:“苏小姐,我知道你想报仇。但你可知道,你的仇人是谁?是当朝太师蔡京!是手握重权、党羽遍布朝野的巨鳄!我武大如今,看似风光,但连一个依仗叔父权势的高衙内,都需小心应对,不敢轻易撕破脸皮。你让我如何去斗蔡京?这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他试图用残酷的现实,让她清醒。
身后的苏清音,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声音却更加冷静,也更加绝望:“清音知道。清音并非要东家此刻就去与蔡京拼个你死我活。清音只求东家答应我。在将来,当东家拥有了足够的实力,拥有了可以撼动那奸相根基的力量之时,请东家助我,救出我父亲,为我苏家满门,讨还血债!”
她的话语,如同杜鹃啼血,字字泣泪,带着一个家族最后的冤屈与期望,重重地敲击在金海的心上。
金海沉默了。他并非冷血之人,苏家的惨剧,他听闻时亦觉愤慨。苏清音一个弱质女流,背负如此血海深仇,其痛苦与绝望,他可以想象。她此刻献出自身的举动,固然极端,却也是她在绝境中,所能想到的、唯一的、也是最沉重的“抵押”。
他佩服她的勇气,更怜悯她的遭遇。那股潜藏在心底的、对于不公世道的愤懑,以及一丝属于男人天生的保护欲和英雄主义,在此刻被悄然点燃。
良久,他背对着她,缓缓地,却是无比郑重地开口:“苏小姐,你起来吧。你的仇,我武大记下了。”
他没有说“答应”,而是说“记下了”。这更像是一个承诺,一个需要时间和实力去兑现的诺言。
苏清音听到这句话,紧绷的身体仿佛瞬间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微微颤抖起来。但她依旧没有起身,而是继续说道:“东家高义,清音无以为报。此身愿献与东家,聊表寸心,亦求一个心安。”
金海闻言,心中又是一阵复杂难言。他并非圣人,面对如此绝色佳人主动献身,说毫无心动那是假的。方才那惊鸿一瞥的玉体,此刻仿佛还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但他更清楚,若此刻顺势而为,与乘人之危何异?他与那些欺男霸女的权贵,又有何区别?
他猛地转过身,依旧没有去看苏清音,而是快步走到衣架旁,扯下那件她之前穿着的粗布外袍,反手精准地扔过去,恰好盖住了她大部分身体。
“苏小姐!”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沙哑,却异常坚定,“我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