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带着工匠特有的对作品的珍视。
金海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白恩那双布满老茧、却异常稳定的手,以及他虽略显佝偻但站姿沉稳的下盘,状似不经意地引入话题:“也是难为你们了。说起来,前几日我在城外十字坡,与那高衙内请来的江湖凶人赌斗,想必你们也听说了吧?真是凶险万分,差点就回不来了。”
白恩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后怕与关切:“听说了,听说了!坊里都传遍了!都说东家您洪福齐天,连那刀枪不入的生铁佛都败在您手下!真是真是让人难以置信!老朽当时听着,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可惜我们这等平民,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家里求神拜佛,保佑东家平安。”
这番应对,合情合理,天衣无缝,将一个普通老工匠听到东家涉险时的反应演绎得淋漓尽致。
金海心中微动,却不露声色,继续深入,目光紧盯着白恩的双眼,仿佛要从中看出些什么:“是啊,侥幸,纯属侥幸。当时情况危急,我都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也不知怎么了,福至心灵,胡乱踢了一脚,竟恰好踢中了那凶人的要害说起来,白老你走南闯北,见识广博,可会些拳脚功夫?若是会,日后府上也好多一份保障。”
这是关键的一问。如果白恩矢口否认,说自己完全不会武功,那么以金海如今的怀疑,几乎可以断定他八成就是在刻意隐瞒,那高人的可能性便极大。
然而,白恩的反应再次出乎金海的意料。
他没有丝毫犹豫,很自然地点头道:“回东家,庄稼人把式,倒是会几手。年轻时走南闯北贩酒,路上不太平,跟路过的一位老镖师学过几招粗浅的拳脚,也就是吓唬吓唬外行,强身健体罢了,登不得大雅之堂,跟东家您对付的那些江湖高手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他语气坦然,甚至带着点对于“庄稼把式”的自嘲。
这番回答,坦诚得让金海一时语塞。会,但是粗浅功夫。这反而让他之前的推断有些动摇。若真是深藏不露的高人,面对这种试探,否认不是更符合常理吗?如此坦承自己会“庄稼把式”,反倒显得心中坦荡。
但金海不甘心,他顺着话头,脸上露出诚恳的神色:“白老过谦了。俗话说,艺多不压身。经过这几次事,我是深深觉得,在这世道,光有钱还不行,还得有保护自己和家人的本事。我如今虽有几分力气,却无章法,正想寻个师父,学些正经功夫。白老你若是不嫌弃,可否教我几手?哪怕是最基础的也行!”
他将姿态放得很低,一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