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他已经深深领悟到阮凝玉在公子心里的地位了,如今谢凌为了阮凝玉做出什么事情来,他都不会惊讶。
他原以为海棠院空了,谢凌应该忍受不了这“人去楼空”,怕触景生情,所以很快会出来,逃离这个伤心的地方才对。
可没想到,谢凌却在里头站了足足半个时辰,直至日落天黑。
谢凌负着手站在那扇熟悉的屏风前,最后站得双腿有些麻痹之后,这才坐在了以前阮凝玉习惯坐的罗汉榻上,他坐着,也不说话,那张俊雅的脸陷在傍晚黯淡的天色里。他就这样坐在阮凝玉生活过的闺房里,回忆着他们之间的各种回忆。
书瑶好不容易从南京回来了,便在庭兰居的廊庑上和冷秋边做着针线边说话,没想到这时谢凌推开门回来了。
眼见着谢凌的脸布满墨云,眼眶通红,周身笼着一股骇人的戾气,两人当时吓得放下针线篓起身相迎。
也就是这个时候,负雪过来告诉她,谢老太太早已替他做主,定下了与许清瑶的亲事。
谢凌也没说话,负雪不知缘故,便跟着他默默去了书房。
谁知刚一进书房,谢凌猛然抬手抽出墙上悬挂的长剑,寒光骤闪,竟一剑斩下了负雪的右臂。
鲜血喷溅,直染墙壁。
负雪惨叫一声,捂住残肢,剧痛难忍,疼得几乎昏死过去。
苍山眼见亲弟遭此重创,双眼霎时血红,嘶声道,“负雪!”
谢凌却犹如杀神般,举着滴血寒剑立于房中,阮凝玉的离开和背弃都令他十分痛苦。
目光森寒,纹丝不动。
他看着在地上疼得蜷缩、面无人色的负雪道:“你以为,与许清瑶里应外合之事,当真无人知晓?”
原来早在他刚踏进谢府的那一刻,冷秋便将负雪听令于许清瑶的事告知于了他。
苍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含泪道:“主子,负雪他实在糊涂!可求主子念在他年少无知”
谢凌不顾负雪嘶哑的恳求,而是落在了苍山那张悲痛欲绝的脸上,“看在你多年忠心的份上。”
“好好送他一程。”
苍山顿时坐在了地上。
谢家对叛主的奴仆很是严格,没想到谢凌更是绝情,竟要处死跟了他十几年的负雪,一点主仆情都不念。
苍山磕着头求情,磕得额角青红,谢凌却没看一眼。
负雪被许清瑶收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