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乡试再不中,凭借这勋贵子弟县试中榜的名号,他在宛平县也不必再愁吃穿了。
“罢,罢,罢!”
邢秉诚长叹一声。
未成想沉浸科举数十载,时来运转的契机是在学生身上,难免唏嘘,再开口却也是豪情道:“既然公子志存高远,老夫便拼了这把骨头,陪公子闯上一闯!今日暂且歇讲,容老夫先去回去做做准备。”
是夜,林黛玉于房中撰写书稿,香菱在一旁默默研墨。
烛火摇曳,映得她一身红裙更是温柔,眼波流转间,又尽是脉脉含情。
林黛玉心中暗自叫苦。
昨夜一时心软留她同榻,只是为了宽慰她,与她入府第一夜并无不同。
毕竟香菱如今的处境,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不好再刻薄了她,做那个负心汉。
可就这般纠缠,也是林黛玉无法接受的。
尤其是以男儿身与女子同衾而眠,于她而言实是煎熬。
连与紫鹃、雪雁同榻,她都要适应个几日呢。
可眼下,实在是不好抽身。
正思忖着如何止住这势头,忽闻院外脚步声响,二人齐齐看向窗外。
香菱轻声道:“许是老爷回府了。”
林黛玉如蒙大赦,立刻起身,“我去给父亲请安!”
说着便披衣出门,将香菱那欲语还休的目光,暂且抛在身后。
正堂内,镇远侯李崇独坐灯下,眉宇间尽是疲惫。
“父亲安好。”
林黛玉上前行礼。
李崇抬眼,微微颔首:“先生今日可曾授课?”
“先生说要准备一日,明日再讲。”
“嗯,也好。”
李崇叹道,“方才路过先生院外,见灯烛未熄,尚有诵书之声,难得他如此尽心。宸儿,切莫辜负师长厚望。”
“孩儿明白。”
二人相对无言,一时静默。
林黛玉正欲告退,李崇却忽又开口,声音低沉,“宸哥儿,近日京城那采花贼的案子,你可知晓?”
林黛玉心头一跳。
“怎么又来了?我只想安心读书,实在不愿再卷入这些是非。”
房里应顾不暇,在堂前却又要被问策,真是前后皆堵。
正待寻词推脱,李崇已自顾自说了下去。
“此獠狡诈异常,善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