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可真不好受。”他的胳膊被树枝划伤了,血顺着袖口流下来,染红了半边袖子。
“先别管我,找其他弟兄。”上官悦从怀里掏出一个哨子——这是狼兵之间的联络工具,用兽骨做的,吹出来的声音像夜枭的叫声,不易被察觉。她把哨子放在嘴边,吹了三声短音,停顿一下,再吹两声长音——这是“集合”的信号。
哨音在寂静的山谷里回荡,远处传来几声回应的哨音。上官悦和石头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他们陆续找到了其他幸存者:马三挂在一棵矮树上,腿被树枝戳穿了,正咬着牙想把腿拔出来;周虎摔在一片灌木丛里,脸上满是划痕,手里还紧紧攥着半块从堡垒带出来的硬饼;还有五个原丙队的士兵,有的抱着头坐在地上,有的在小声啜泣,显然是受了惊吓。
“都别慌!”上官悦拍了拍手,吸引所有人的注意,“我们现在安全了,先检查伤势,能走的互相扶着,不能走的,我们轮流抬。”她从自己的破衣服上撕下一块相对干净的布,递给马三,“先把伤口包上,别感染了。”
马三接过布,咬着牙把腿从树枝里拔出来,鲜血瞬间涌出来,他却没哼一声,只是默默地用布包扎伤口。周虎把手里的硬饼分成几块,递给每个人:“先吃点东西,补充体力,晚上冷,我们得找个地方过夜。”
那天晚上,他们在一个山洞里过夜。山洞很小,只能勉强容纳二十多个人,洞口用树枝挡住,防止野兽进来。没有火,他们只能挤在一起取暖,听着洞外狼的嚎叫,每个人的心里都沉甸甸的——韩都尉、刘队正、老马头,还有那些没来得及逃出来的弟兄,都永远留在了鹰嘴岩。
“韩都尉是个好人。”一个原丙队的士兵小声说,“他最后还在帮我们挡箭,要是没有他,我们根本没时间跳崖。”
“刘队正也不错,虽然平时凶了点,可最后还是把自己的水给了我。”另一个士兵哽咽着说。
上官悦没说话,只是望着洞口的月光,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把波斯人赶出去,为死去的袍泽报仇。
接下来的七天七夜,是一场与饥饿、寒冷和恐惧的较量。
白天,他们在山林里跋涉,躲避着波斯游骑的搜索。山林里的路很难走,到处都是荆棘和乱石,每个人的脚上都磨出了水泡,有的水泡破了,流出脓血,走一步疼一步。上官悦带着他们辨认可食用的野果——她以前在黑风寨跟着义父学过,哪些野果有毒,哪些没毒。红色的“蛇莓”不能吃,吃了会拉肚子;紫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