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一圈浅粉。
“谢谢。”
杯子里换成了热的。
邵沅从楼下厨房拎上来的热红酒,里面丢了几片橙子和肉桂,暖气从掌心一点点往上窜。
露台的桌子已经撤了大半,两台小炭盆挪到角落里,火星压得低低的,只偶尔“噼啪”炸一声。
陆峥和邵沅在那边收拾残局,一个刷烤网,一个把盘子摞好,话不多,动作却有种默契的节奏。
“啧你们三个少年时代,”舒虞端着杯子,看了看那边两个背影,忍不住压低声音,“应该很不平凡吧?”
顾朝暄被她问得一愣,杯子在指尖转了转,笑意慢慢浮上来:“不平凡倒也谈不上,就是比较不省心。”
她顿了顿,从一堆陈年旧照片里抽页:“我是惹祸精,邵沅也是。我们俩总惹事、打架、被叫家长。”
“我跟邵沅一样,家长总是‘忙到走不开’,十有八九到不了位,最后都是陆峥在屁股后面给我们两个收拾烂摊子。”
舒虞挑挑眉:“看不出来。邵沅打架我相信,他一直是这样的——”
她打量了顾朝暄一眼,“你倒不像。”
“哪儿不像?”顾朝暄笑,眼睛没完全对上她,视线越过伞沿落到不远处那两个身上。
陆峥把烤网刷完,抬手冲邵沅抛了条毛巾。
邵沅没接住,毛巾掉在脚边,他骂了一句什么,弯腰捡起来,顺手往陆峥身上胡乱一丢。
动作太熟了,宛若重复了很多年的某个片段。
顾朝暄握杯的手指收紧一下,慢慢松开。
“初二那会儿,”她随口似的开口,声音却不自觉压低,“操场边上有棵特别大的槐树,下面一到放学就全是男生堆着打球。邵沅爱起哄,隔三差五就跟别的班吵起来。”
“有一次吵着吵着,他真动手了。对面那小子也不怂,两边一块儿滚到看台底下去,鼻血全流出来。”
她笑了笑,“我当时站在边上骂人,结果顺带被记了个过。”
“陆峥呢?”舒虞打断,“听起来不像会去打架的。”
“他当然不会。他那时候就那副样子——他们班级的班长、年级前几,卷子一发下来永远不麻烦老师改”
她慢慢回忆,“可每次我们被叫家长,最后推门进办公室的,都是他拿着一张家长签好字的纸,说叔叔阿姨太忙,他是代为沟通的监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