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干净净。
姜佑丞甚至没敢把牌摊开。
他只把牌往前一推,像把自己最后一点假体面也推了出去。
顾朝暄把筹码慢慢拢回来。
没笑。
也没有那种“打脸成功”的得意。
她只是很平静地把筹码重新码齐。
像一个人把被夺走的秩序,一格一格拿回来。
程屿吹了声口哨:“可以啊,这一局够写进你们年夜饭的家谱。”
韩述叹气:“我今晚算是开眼了。”
陆峥终于抬眼。
落在她指尖、落在她牌面、又落在她脸上。
“继续?”他问。
“好。”她应。
牌局没有因为这一句“好”就变得热闹。
反而更静了。
安静到连筹码滑过绒面的声音都带着锋利。
顾朝暄重新摸牌,指尖不急不缓。
规则越冷,她越稳。
第三把之后,门缝处传来一点细微的动静。
秦湛予回来了。
他没有坐回位子。
也没有先跟谁打招呼。
只是在顾朝暄身后站定,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松松搭在椅背边缘,视线落在桌面。
韩述用眼神打趣他:不指点两句?
秦湛予连回都没回。
他只是看着顾朝暄。
看她怎么拿捏节奏,怎么把人从“想秀”逼到“只能守”,怎么用最轻的动作做到最重的压制。
第四局,顾朝暄拿到一手不算漂亮的中对。
程衍想用位置优势把她压出局,三次小注追着试探;
李晋试图复刻上一把的“对冲心态”,把筹码压得又快又狠;
姜佑丞明显想找回点面子,咬着牙跟到转牌,脸上那点死撑快要裂开。
顾朝暄没急着亮刀。
她先让牌面讲故事——
让他们以为自己能读懂她;
再在他们以为“差不多该收手”的节点,忽然加码。
一手看似保守的跟注,悄悄把锅养大;
转牌一张无关紧要的杂色,她却突然把节奏提上去;
河牌落下,她不亮牌,只轻轻一句:
“要看吗?”
李晋盯了她两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