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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峥刚踏出两步,门外那条胡同口,正好又有车灯扫进来。
一辆黑色的车停得很静,熄火也很利落。车门打开,秦湛予下车。
他一身黑色大衣,手里提着大小包,纸袋、礼盒,分门别类,拎得稳。
陆峥的脚步在台阶下停了半秒。
秦湛予也看见了他。
两个人隔着院门口那一点灯影对视了一眼,没有挑衅,没有得意,甚至没有多余的情绪。
陆峥的目光很快移开,看见一个过路人一般。
秦湛予也同样。
他们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风从中间穿过去,把衣摆吹得一掀。
陆峥闻到秦湛予身上很淡的冷香,像雪后金属的味道;秦湛予的视线却始终端正,落点甚至没有偏离院门的门槛。
一个往外走。
一个往里进。
陆峥的手指在口袋里攥紧了车钥匙,金属硌得掌心发疼,他没感觉一样,步子更稳了些。
秦湛予提着袋子跨进院子,门轻轻合上,隔绝了风,也隔绝了外面那个人最后一点停留的温度。
红灯笼在头顶晃了一下。
像某种无声的宣判:该结束的,已经结束。该开始的,正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