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他早就没了在北霖皇帝面前优柔寡断的伪装,取而代之的,是眼底深如寒潭的冷芒。
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夏夜照样闷热,燥热的马匹路过胭脂铺子,马蹄在潮湿的石板上摩擦,蒸腾出轻微的水汽。
“地皮都热卷边了,什么鬼天气。”车夫自言自语道。
话音未落,一支火箭朝着胭脂铺的方向破空而来,马儿受惊扬蹄。
随之而来的,是第二箭,第三箭。
“殿下小心!”车夫惊呼驭马。
马儿一震,江步月没有坐稳,一枚黑子从指间滑落,落入车外,不见踪迹。
烈焰爬上了层层叠叠的纱帘,胭脂铺瞬间火光四起。
好大的火,像极了十年前燃烧的寝殿。
顾清澄愣住了。
恍惚间,她冷静握剑的手,此刻竟颤抖着,试图接住一片飘落的火绒。
这是母妃的青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