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熊”的阴影,如同实质的乌云,沉甸甸地压在每个黄天谷民的心头。石头被抬下去精心救治,但他断续描述的恐怖景象,已在谷中悄然传开。比熊还壮,刀枪不入,撕碎活人,甚至吃人!这些要素组合在一起,足以让最勇敢的力士感到脊背发凉。
隘口的警戒提升到了最高级别。王五几乎住在了隘口工事上,瞭望哨增加了两倍,日夜不停。所有非必要的外出活动全部停止。谷内的气氛重新变得压抑而紧张,刚刚有所缓解的新老隔阂,在共同的恐怖威胁下,似乎被强行弥合了,但这种弥合,建立在一种人人自危的恐惧之上。
林墨的心情沉重到了极点。私盐之路断绝,意味着短期内外部补给的希望渺茫。而“人熊”的威胁,则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不知何时会落下。他反复咀嚼着石头最后那句话——“从黑石寨那边就跟上了”。
是赵黑石的报复?利用或者驱赶这些山中怪物来攻击他们?还是那“渡厄真人”的邪法?或者,仅仅是巧合?
他再次试图寻找那个卜者,想从那些玄乎的卦象中寻找一丝线索,但卜者又一次消失了,如同人间蒸发。
就在这种极度紧张的氛围中,新的灾难,毫无征兆地降临了。
而且,是来自内部。
最先出事的是岩部落的几个孩子。他们在溪流下游一处平日嬉戏的浅滩玩水后,当晚便陆续出现呕吐、腹泻、浑身发冷的症状。起初以为是着了凉,李郎中开了些驱寒的草药。
但第二天,症状非但没有缓解,反而更加严重,孩子们开始出现脱水和高热,甚至有一个体质稍弱的女童陷入了昏迷。
紧接着,一些负责清洗衣物、取用下游水的妇孺也出现了类似症状!
“是疫病?!”孙老汉吓得面无人色,乱世之中,瘟疫比刀兵更可怕。
李郎中仔细检查了所有病患,又亲自去下游水边查看,甚至还冒险尝了一小口溪水(立刻吐掉)。他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匆匆找到林墨。
“仙师!不是疫病!”李郎中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和颤抖,“是毒!有人在水里下了毒!”
“下毒?!”林墨瞳孔骤缩,“确定?”
“确定!”李郎中咬牙道,“症状虽似寒症,但脉象急促而乱,舌苔发黑,呕吐物中有极淡的苦杏仁味!应是某种矿物剧毒,投入溪中,虽被大量流水稀释,毒性大减不足以致命,但足以让饮用之下游者重病!若非发现及时,孩子们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