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你意下如何?”
李瑾出列,躬身道:“陛下,皇后殿下贤德明理,才智超群,自辅政以来,朝野称善,政务修明。陛下为国本计,为长远计,命皇后殿下垂帘听政,臣以为,此乃稳固朝局、保障政令通达之善举。于公子、李司空所虑礼制、军权等事,皇后殿下已有明训,臣深以为然。当务之急,是尽快议定垂帘仪制,使君臣有序,内外有别,如此方可使此善政长久施行,利国利民。另,臣以为,既有此新制,不若借此机会,将皇后殿下主持编纂的臣轨一并颁行天下,以为百官行为之规范,彰显朝廷重视吏治、敦崇教化之意。**”
李瑾不仅明确支持,还将话题引向了具体的制度建设(垂帘仪制)和意识形态建设(颁布臣轨),显示出务实和前瞻的眼光。他支持垂帘,但强调“有序”、“有别”,实际上是为这项新制度套上规范的笼头,防止其失控。而提出颁布臣轨,则是在为新格局提供思想纲领和法理依据,进一步巩固皇后的权威。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李卿所言甚合朕心。便依此议。垂帘仪制及臣轨颁行事宜,着政事堂会同礼部、太常寺、弘文馆速办。五月初一,朕要于紫宸殿,与皇后一同,接受百官朝贺!”
圣意已决,再无转圜余地。
接下来的数日,政事堂、礼部、太常寺等衙门紧锣密鼓,在皇帝、皇后(通过李瑾和北门学士)的示意下,迅速拟定了“垂帘听政”的详细仪制。包括帘幕的材质(特制素纱,薄而挺括,内外皆隐约可视)、位置(御座右侧稍后,略低于御座)、尺寸;皇后服饰(正式朝会服,但略简于祭天礼服);朝臣奏对礼仪(仍面向皇帝,但涉及皇后垂询时需侧身应答);文书流转程序(涉及垂帘所议事务,需同时呈报皇帝、皇后)等。仪制既明确了皇后“同听”的地位,又严格区分了“帝”、“后”尊卑,并将军国机密、宗室事务等明确列为“非垂帘常议”范围,基本满足了于志宁、李勣等人的关切,也堵住了可能的非议之口。
五月初一,天朗气清。紫宸殿内,气象一新。御座依旧巍然居中,然而在御座右侧稍后方,新设一架精美的紫檀木缕雕凤纹座屏,屏前悬挂着一幅宽大的月白色素纱垂帘。帘幕质地特殊,外间看去,隐约可见帘后人影轮廓与衣饰色彩,却难辨细节神情;而从帘内向外观望,则清晰如常。御座与垂帘之间,设有一张小几,摆放笔墨纸砚及部分紧要文书。
辰时正,钟鼓齐鸣。皇帝李治身着赭黄常朝袍服,在內侍搀扶下登上御座。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