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惟二十二年,冬日天寒。
淮南道,庐州。
巢湖,周回五百里,在合肥县东南,
原本寂静的姥山岛北麓,突兀的响起了一片喊杀声。
三百名身穿黑色甲胄的士卒,手持弩弓,刀盾,还有无数长槊,面色冰冷的冲进了山脚的一座普通营寨。
顿时杀声四起,数十名凶残的壮汉从房舍里面慌乱的冲了出来,屋里的女子和孩子多数躲在里面瑟瑟发抖。
也有少数妇人和年长一些的孩子握紧了手里的刀。
但,黑甲士卒很有序的进行杀戮。
弩弓开道,刀盾随后,长槊捅杀,轮流往复,在极短的时间里,就将这些壮汉全部都杀戮殆尽。
随即他们冲进各处屋舍之中,然而,在里面的女子竟然多数跪了下来,然后痛哭了起来。
随即,所有的屋舍全部都推开,藏在屋舍深处,伪装作烟囱的铸钱炉,还有藏在最后面的矿洞,彻底现出身来。
一道黑衣黑甲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的山坡上,平静的按刀看着这一切,冬日的阳光下面目清晰,这个人赫然正是李甲。
随即,他的目光已经看向了远处的湖面上。
十几艘大小船只已经出现在了远处。
很快,小船已经抵达。
上百名地方衙差和役卒已经上岸,为首的,赫然是一名浅绿色官袍的县令。
李甲平静的从山腰而下,四周密密麻麻数十名黑甲士卒已经汇聚在了李甲四周,面色冷漠,手按长刀。
两群人快速的接近,刚上岸的当地县令看着山腰上下来的人,嘴里想要喊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喊出来。
只是右手不停的颤抖。
县尉看了县令一眼,然后直接从侧后站出,高声道:“前方之人停步,报上你们的身份,放下兵刃,不然以谋反论罪。”
李甲没有理会县尉,依旧平静的走上前,神色淡漠,但没有拔刀,县尉察觉到有些不对劲,脚步不由得停了下来。
他一停,其他人也全部都停了下来。
很快,李甲就已经走到了众人面前。
县令深吸一口气,拱手道:“合肥县令张树辉,见过阁下,不知阁下来自何处,为何行事未有通告地方?”
“你说的是没有通告你,还是没有通告庐州刺史韩褒?”李甲淡漠的看了张树辉一眼,然后将手里的令牌扔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