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将不在军中, 十来天未露面,若这人不是班哥,换做其人这么干, 只怕军中早就人心浮动。
有时候宝鸾不得不佩服班哥的驭人之术,仿佛世间没有他不能说服的人。她知道那几个性情顽固的老将们最初是很不服气的, 平添了不少麻烦。还有京里派下来的大臣, 名义上说是协助辅助, 其实就是来盯梢分权的。
这场西征人人都盼着大胜,但怎么胜, 哪些人来胜,胜几分,什么时候胜, 皆是奥妙。
人心各异,纷纷攘攘全为利也。
身处盘丝洞却游刃有余和妖魔鬼怪你来我往, 这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远的不说,就拿她二兄来说吧, 之前一直在长安待着,眼看班哥势如破竹一路西征,立马捞了个行军副总管的名号, 明摆着来捡漏的, 结果来了个把月, 别说抢功劳,连平常议事都没他的份。
二皇子敢怒也敢言, 可惜有理不在声高,何况他也没理。本就不是他的人,凭什么听他的,副总管不稀奇, 好几个呢。
二皇子施展不开,自然心火旺盛,起了舌疮喝水都疼,说话有些大舌头,自觉颜面有失,干脆待在毡帐里不出去。
宝鸾去看他,说喀什已经来迎亲了,问他要不要见见。
二皇子兴致不高:“明晚不是要摆宴吗?到时候再见不迟。”
一个蛮獠,哪用得着他单独会见?没得失了身份。
宝鸾没再提,转而问:“明日由二兄主宴吗?”
二皇子这时才显出几分精神气:“六弟不在,自然由我这个做兄长的来主宴。”
话说完,舌疮又开始隐隐发痛,二皇子随手寻出包冰片粉就要上药,宝鸾席坐一旁,没有半点回避的意思。
二皇子疼得实在受不了,又不好意思赶宝鸾走,只得背过身去,对镜小心翼翼敷药。
宝鸾在他身后说:“二兄,镜子里都照出来了,好大的疮啊,难怪你瘦了。”
二皇子心想,我这是气瘦的,不是饿瘦的。
六弟神龙见首不见尾,这些天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这人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