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患得患失的心情,而是看向身边的张治:“先生,内阁近来繁忙,学生也不敢耽搁先生太久,此处我与张先生了解一二便是。至于今日未得坐值文华殿的四位先生,还请先生代为转达,东宫会另赐牙牌,可随时入清宁宫,再各赐郎酒三坛、丝绸五匹。”
不能寒了队伍里的人心啊。
朱载壡心中默默一念。
张治则是欣然应下,随后便躬身告退。
殿内如今便只剩下朱载壡和冯保二人,以及尚且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张居正。
朱载壡看了眼正在悄悄打量着自己的张居正,侧目看向冯保:“去宫里取些吃食过来。”
冯保会意,这是不希望自己在场,当即应下,便小心翼翼的退出偏殿。
至此。
殿内便只剩下当朝年近十四岁的皇太子,以及同样年轻只有二十五岁尚未授官的张居正。
见着张治和冯保先后离去。
张居正终于是开始紧张起来。
这明显不是正常的储君召见外臣的路子。
当他思忖琢磨之际。
朱载壡已经开口道:“张先生以为,我大明今时今日如何评论?”
他没有遮掩,也没有保留。
如今不过二十五岁,还只是庶吉士,连一个正经官职都没有的张居正,可不是几十年后身居内阁首辅的他。
张居正闻言之后,反倒心中又是一沉。
他赶忙低头拱手,小心翼翼的回答:“回太子殿下,今时今日之大明,虽有些许灾患波澜,却有圣君在位,储君聪睿,贤名广施于外,当是太平盛世也。”
话说的倒是谨慎的很。
朱载壡默默一笑,摇头道:“我大明既如先生所言,正值太平盛世,可为何前些日子张先生却上疏论时政,言宗室、才者、吏治、夷狄、财税五者之弊?奏中陈言,此五事如臃肿痿痹之病耳,欲除积弊?”
他面带笑容,望着已经面露诧异的张居正。
朱载壡面上笑容不减:“先生说,国朝待宗室,亲礼甚隆,而防范亦密。但亦有宗藩不思师法祖训,皆外求亲媚于主上,以张其势,而内实奸贪淫虐,陵轹有司,朘刻小民,以纵其欲。”
“又说今朝廷济济,虽不可谓无人,然亦岂无抱异才而隐伏者乎,亦岂无罹玷用而永废者乎?”
一番开篇之言,张居正已经屏住呼吸,浑身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