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自己前不久上疏朝廷的那篇论时政疏中之言!
只是呈上之后,却并没有掀起半点水花。
可如今太子殿下竟然知晓的如此清楚。
朱载壡却只是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却在日后挽天倾的张居正。
他继续说道:“先生言吏治则是,迩来考课不严,名实不核,守令之于监司,奔走承顺而已,簿书期会为急务,承望风旨为精敏,监司以是课其贤否,上之铨衡,铨衡又不深察,惟监司之为据,至或举劾参差,毁誉不定,贿多者阶崇,巧宦者秩进。”
“于夷狄又允,今虏骄日久,还来尤甚,或当宣大,或入内地,小入则小利,大入则大利。边圉之臣皆务一切,幸而不为大害,则欣然而喜,无复有为万世之利,建难胜之策者。”
“而财税一道,先生忧心倍多,今国赋所出,仰给东南,然民力有限,应办无穷,而王朝之费,又数十倍于国初之时,大官之供,岁累巨万,中贵征索,溪壑难盈,司农屡屡告乏。”
他一口气将张居正前不久拿到奏疏中的纲要说完。
随后便目光玩味的盯着对方。
张居正此刻已经是心中震惊不已。
他的目光充满复杂的看向眼前这位年轻的东宫储君。
心中却滋味复杂。
自己郑重其事呈奏朝廷的奏疏,不论是皇帝还是内阁、六部等中枢官员,都不曾重视过问。
可这位储君,却记得如此清楚。
这代表了什么?
原本已经因为上疏而无人问津,变得有些心灰意冷的张居正,心中忽然多了一缕亮光。
面对此刻迎面而来的注视。
张居正缓缓跪拜在地,非是抛心置腹投诚效忠,而是躬声道:“臣方才之言,遮掩过甚,欺瞒殿下,臣有罪。”
见张居正没有纳头就拜,献出忠心。
朱载壡也不急切,而是反问道:“不过群臣皆行之事,张先生何罪之有?”
张居正心中一紧。
但他却是明白,若自己当真如此应下,那便是在太子面前,表明自己和朝中官员并无不同。
可自己却又并不想如此。
张居正忽然一时犯难起来。
朱载壡倒显得颇为体恤朝臣:“本宫如今出阁读书不久,得父皇宠爱,圣前观政,自觉不通国政,便起择才咨政。今日亦不过是草草问询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