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敌,砂砾杀敌,工部、将作监不可为无能辈窃据而尸位其上,须有大能力者居中运筹帷幄,覆我二郎以神兵利器。”
“自孝宗时开中崩坏,九边军粮难解,边军儿郎食不果腹,自是无心与战,闻战必逃。振奋军心,粮草为先,三千里漕运不可有一日中断,漕船不可有一艘沉江,每岁四百万石漕粮不可有半斗漂没!”
“惟修长城、建戍堡、整军备、严操练、惩贪腐、清吏治、炼利器、屯粮草,方可复二祖时,我大明雄风,马踏大漠,驱逐贼寇万里!”
翁万达觉得自己今日之后,大抵就要和高高庙堂诀别,也正因此,说的便有些多,话也有些直。
朱载壡目光如炬的盯着这位已经官居少保的归京边臣。
心中感怀良多。
他将手扣在那道治边疏上,低声询问:“国家文官两万,武将八万,何人可操此军国事?”
翁万达嘴唇一抖,目光有些迷离,缓缓低下头:“臣不知。”
朱载壡清冷一笑,默默摇头:“少保所言修筑长城戍堡,则需户部、工部、九边巡抚总督一干人等通力协作。整饬兵备、严惩贪墨,又需都察院、刑部、大理寺、兵部、五军都督府齐心。开中制崩坏至今,若要重整积弊,则山西、山东、两淮、浙江等处盐场人事皆需汰撤,两京数省座座衙门、处处宅邸,皆需弹压。而那三千里漕河,百万漕工衣食所系,何夕有一船不沉?京畿关辅大仓四百万石粮草,何夕无有硕鼠蠹虫窃食?”
他站起身,手掌压在桌案上。
目光直直的锁住翁万达。
“翁少保,你是在给本宫出难题啊!”
朱载壡笑了。
脸上满是笑意,却无笑声。
修筑万里长城戍堡,朝廷每年就要为此投入数百万两钱粮还有无数人力。
而整饬九边军备,严惩军中贪腐?
从山海关到雁门关,那又是多少勋贵武将、王公大臣、文臣士绅的利益所在?
至于说盐政和漕运,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这不是翁万达在给自己出难题,又是什么?
翁万达仰头看向站在面前的储君,此刻心绪已经坦然,他面露笑容:“储君雄心壮志,试行开海不触东南,检校考成,二事圈于一地,必当成事。成事之后,亦必定行之天下,无人可指摘。圣驾巡营京营,命殿下先行,成国公世子朱时泰坐营三千兵马,一经练成,则京营亦可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