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恤我皇陛下慈父之心,遵循旧约,以免伤了两国和气。”
他将“永安公主”和“国后夫人”的称谓咬得极重,刻意忽略毛草灵“乞儿国皇后”的身份,试图在法理和情感上占据制高点。
李泓面色沉静,尚未开口,毛草灵却微微抬手,示意由她来回应。
她目光平静地看向崔使臣,声音清越,回荡在大殿之中:“崔大人。”
仅仅三个字,不称“使臣”,而称“大人”,带着一种疏离的客气。
“崔大人所言旧约,本宫自然记得。然,时移世易。十年前,本宫奉旨和亲,是为两国安宁。十年来,本宫恪尽妻职,辅佐陛下,抚育黎民,自问未曾辜负和亲之使命。如今,乞儿国上下安定,本宫亦深得陛下信重,百姓爱戴,早已将此身此心,皆付与乞儿国。”
她顿了顿,语气转为深沉:“陛下与本宫,夫妻一体,荣辱与共。乞儿国,便是本宫之国;乞儿民,便是本宫之子民。岂有国母弃国而去,母亲舍弃子女之理?”
“至于大唐皇帝陛下厚爱,”她继续道,语气不卑不亢,“本宫心领。然,‘国后夫人’尊号虽贵,于本宫而言,却不及乞儿国皇后身份之万一。此间十年,点点滴滴,早已铸成本宫之魂魄。归宁省亲,本是人之常情,他日若两国和睦,边关畅通,本宫或许会与陛下商议,轻车简从,回故土一看。但若以此为由,强令本宫离开夫君,离开子民,离开本宫倾注了十年心血的家国”
她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恕本宫,难以从命!”
一番话语,掷地有声,既全了礼数,又明确表达了绝不离开的立场,更将“夫妻之情”、“母子之义”置于“君臣之约”之上,情理交融,让人难以辩驳。
崔使臣脸色微变,他显然没料到这位“公主”如此牙尖嘴利,且态度如此强硬。他深吸一口气,试图从另一个角度施压:“公主殿下此言,是执意要毁约了?若因此导致两国邦交破裂,兵戎相见,殿下可能承担这后果?届时,乞儿国百姓陷入战火,殿下于心何安?”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殿内乞儿国众臣闻言,皆面露怒色。周勃更是握紧了拳,若非在御前,恐怕早已怒斥出声。
毛草灵却笑了,那笑容极淡,却带着一种洞察一切的嘲讽:“崔大人何必危言耸听?大唐乃天朝上国,若真因本宫一介女子去留而轻启战端,岂非让天下人笑话?况且,”她话锋一转,目光扫过崔使臣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