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月朝常生拱手笑道:“讲义气!以后你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了!”
常生“哼”了一声:“你好歹是先生的弟子,我只是不想你在大门前丢人罢了。”
窈月大咧咧地往角落里一躺:“我这车都上来了,干脆好人做到底,陪你一同去见你家老爷夫人吧。”
常生小脸顿时垮下脸:“不行!”
但不管常生如何软硬兼施,窈月就跟长在车厢里一样,死活要跟着他去裴府里瞧一眼,美其名曰:长见识。
马车渐渐驶离热闹的街市,转而进了一条巷道。极长的巷道里,两面都是高大的院墙,马车沿着院墙一直走,却仿佛总也走不到头,直到一面院墙上出现扇能供两车并肩而过的门,马车的速度才略微放缓。
车夫扬起马鞭在空中劈了两下,不一会儿,门应声而开,马车畅通无阻地直接驶了进去。
马车刚停稳,窈月就迫不及待地跳了下来,虽没有她想象中的金碧辉煌琼楼玉宇,但每砖每瓦中都透着沉甸甸的厚重过往。光凭来往的仆从都是目不斜视地从她面前走过,没一个好奇打量她的,她就知道裴家驭下极严。
这厢的窈月兴奋地东张西望,那厢的常生却眉眼耷拉着,没好气道:“你跟紧,别乱看。”
“好好好。”窈月嘴上应得极快,但眼睛还是不安分地四处乱飘。
常生无奈,只好把窈月带到一处耳房,再三叮嘱:“你就在这屋子里待着,我去见老爷夫人。若是有事,我会来找你,你别乱跑。”
窈月应得一脸真诚:“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放心,绝对不乱跑。”
可等常生的脚步声一消失,窈月就急不可耐地从后头的窗户翻了出去,避开来来去去的仆从,径直往宅邸最深处悄声行去。
宅子最里头住着的,自然是裴濯的一双爹娘。她犹记得,裴濯曾语焉不详地跟她提过,他生母早已离世。若这座宅邸的女主人,裴颐的发妻还好好地在里头住着,那裴濯就是外室所出了。
毫无疑问,这将成为裴濯的污点,也将成为窈月手中的把柄。zw.ćőm
越走越深,也越来越静。
窈月行到一处池塘边,听到窸窣的响动,赶紧闪身躲在岸边的假山石下,正思忖着方才的响动是风声还是水声时,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窈月几乎是下意识地跳出一丈远后,才凝神看向原处。原本她站着的那处假山旁,如今立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