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树”却散发着柔和的乳白色光晕,根系像银色的藤蔓,缠绕在金属结构上,正在缓慢修复那些被熵噬灼烧的裂缝。
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小女孩,踮着脚尖,站在隔离绳外面,好奇地看着生命树。她叫莉莉,熵噬爆发时,父母带着她逃进了环带,却在突围时失散了,现在由云民志愿者艾拉照顾——艾拉的意识载体是一个巴掌大小的投影仪,投影出的光雾时常不稳定,说话时会带着卡顿的电流声。
“艾拉姐姐,”莉莉伸出小手,想要触摸生命树的叶子,却被隔离绳挡住了,“这棵树为什么会发光呀?”
艾拉的投影闪烁了一下,然后调出一段模糊的影像——影像里是丰饶-7观测站的麦田,金黄的麦穗在风中摇晃,一个穿着工装的男人正在田埂上行走,那是拓。“这棵树是一个叫拓的叔叔变的,”艾拉的声音带着卡顿,“他想让大家重新看到绿色。”
莉莉眨了眨眼睛,看着影像里的麦田,又看了看眼前的生命树,突然伸出手,接住了一片从树枝上飘落的光尘。光尘落在她的手心,带着一丝温暖,像妈妈的手轻轻抚摸她的皮肤。她咯咯地笑了起来,将手心的光尘小心翼翼地吹向生命树,看着光尘落在树干上,融入那乳白色的光晕里。
“艾拉姐姐,”莉莉仰起头,眼睛里闪烁着星光,“明天我们还能来看这棵树吗?”
艾拉的投影稳定了一瞬,光雾中泛起一丝温暖的波动:“能明天我们还来。”
这样的场景,在地球和乐土环带的各个角落上演着。在亚马逊雨林的废墟里,一位老botanist(植物学家)用罐头盒当花盆,在避难所的角落种植耐辐射的草药,每天用收集的冷凝水浇灌,当第一株草药冒出嫩芽时,他激动得老泪纵横;在月球背面的废弃基地里,两名工程师用废弃的太阳能板拼凑成一个简易的发电装置,当装置发出“嗡嗡”的电流声,点亮一盏应急灯时,他们相拥而泣;在大西洋的海底避难所里,通讯兵杰克冒着辐射超标的风险,爬出避难所,修复了海底中继站的天线,当他听到第一个来自地球的信号时,他对着麦克风大喊:“我们还活着!我们还活着!”
乐土环带的模拟太阳系统,在工程师们的努力下,终于在熵噬暂停后的第十八个小时,重新启动了。当第一缕模拟晨曦的光芒,透过破碎的生态穹顶,洒在生命树上时,整个环带的幸存者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抬起头,看着那道温暖的光。
光芒落在生命树的叶子上,叶子微微舒展,叶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