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逃出的老弱妇孺,惨叫声在火光中回荡了整整一夜。
“回纥入洛阳,肆行杀掠,死者万计,火累旬不灭。”
齐先生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依旧平淡,却字字如刀,“那些死在你们刀下的,有手无寸铁的老人,有嗷嗷待哺的婴儿,有寒窗苦读的书生,有勤恳劳作的农夫他们都是大唐的百姓,是这座王朝的根基。”
“这是大唐朝廷许诺的条件。”
叶户皱着眉头说道。
当时唐军就站在洛阳城外,眼睁睁看着回纥铁骑在城中烧杀抢掠,听着百姓的哭喊惨叫,却始终按兵不动,仿佛那些惨死的百姓与他们毫无关系。
可更让人心寒的,还在后面。
三日后,回纥铁骑满载而归,退出洛阳城时,唐军竟紧随其后,闯入了早已满目疮痍的洛阳城。
他们拿着刀枪,踹开那些尚未被回纥洗劫的门户,抢走百姓仅存的口粮,拖拽着那些侥幸躲过回纥劫掠的女子,甚至连死者身上的衣物都不放过。
“抱歉了,许诺你们的不是大唐,是叛军。”齐先生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真正让大唐失去民心的,从来都不是叛军的兵戈,也不是你们回纥的劫掠,而是大唐自己的军队。”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回纥铁骑,“百姓们曾以为,唐军是他们的依靠,是守护家园的屏障,可到头来,他们等来的,却是比外敌更残忍的背叛。”
“你你到底是谁?”叶护忽然意识到,眼前这支玄甲军,或许根本就不是大唐的军队。
齐先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缓缓抬起头,望向长安城墙。
城墙上,大唐的龙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可那旗帜之下,却看不到一个守军的身影,只有几只乌鸦落在城垛上,发出刺耳的啼鸣。
“当年收复长安时,李亨许诺,土地、世庶归唐,金帛、子女归回纥。”
齐先生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嘲讽,“后来到了洛阳,他又许诺,允许你们劫掠三日。可你们知道吗?原本按照计划,你们要劫掠的,是长安。”
叶护猛地瞪大了眼睛,帝德更是惊呼出声:“什么?”
“没错,是长安。”齐先生点了点头,“当时李豫认为,长安是大唐的都城,若被回纥劫掠,必会引发天下震动,而洛阳虽也是重镇,却终究不如长安重要。”
“更重要的是,他怕长安百姓拼死抵抗,一旦激起民变,大唐的根基便会彻底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