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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念闭上眼,把脑中的杂念摒除,不再去考虑顾经年,只考虑那凶徒下一步会怎么做。
“顾继业。”
手中的账簿提示了答案。
陆晏宁的案子,顾继业是首告,想要查清真相,必然要找到顾继业,问清到底是谁逼他出面告状的。
裴念快步出了小院,外面的属下们迎上,问道:“缉事,去哪?”
“去宗家。”
顾继业作为证人,如今已被允许返回宗家,皆受到严密的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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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
城北一户大宅的侧门处响起敲门声。
“笃、笃、笃。”
门房打开门,见到一个颀长的身影背对着他,问道:“敢问是?”
那人转过头来,赫然是一张鬼脸。
门房骇然,正要惊呼,鬼面人已出手,一把掐住他的喉咙,推着他进了门。
“什么人?!”
院内,护院们纷纷从倒罩房里冲出,围着鬼面人,不让他硬闯入内。
鬼面人却是掐着门房的脖子,用嘶哑的声音道:“我想求见镇远侯,他会见我的。”
众护院们面面相觑,但还是有人通知了陆晏清。
不一会儿,有老仆过来,道:“家主请来客到书房相谈。”
鬼面人丢开门房,施施然然就随着老仆往这侯府深处走去。
书房灯火通明,镇远侯陆晏清坐在案前,对着一壶酒独饮,脸上满是憔悴。
待看到鬼面人入内,陆晏清深深一叹,挥手道:“袁伯祯一死,我便知事情不算完,这么快,你就来了。”
“你知我是谁吗?”
陆晏清思忖着,手指轻敲着膝盖,缓缓道:“凡人?”
听得这回答,顾经年心中错愕,只是他的表情隐在鬼面之下,没让陆晏清看出来。
“看来我猜对了。”陆晏清喃喃道:“近些年,炼师又有为祸人间的迹象,凡人也该出手清理他们了。”
顾经年没有回答。
对他而言很简单的事,却被陆晏清想得复杂了。
听起来,凡人应该也是个组织,立场与笼人、君子社相反。
也是,世间有黑,又岂能没有白?
对这些事,顾经年不了解,也不感兴趣,他深知言多必失,遂径直问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