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沙慈扭过了头。
“反应好快。”方绪道:“我还以为你会先怀疑我呢。”
赫沙慈不悦地啧了一声:“六欲天里最后能动的,就咱们两个。”
方绪道:“你运气不大好,没有相信我的话呀。”
“你在最后相信了那份被移植进来的记忆,被拖到这里来了。”
听内容,他应当在说一件挺严重的事儿,但从他的语气中却完全不见焦灼:“你带着我进错地方了。这里早毁了。”
“什么意思?”
方绪熟练的将刀刺进那怪物腔子里,搅烂里头的烂肉,道:“嗯......”
“该怎么说呢?”方绪想了又想:“其实大礼已经不复存在了。”
“准确的说,咱们两个的大礼早就不存在了。”
“就好像......原本有两个人在烧瓷,可是用来烧瓷的那块儿泥,有一部分是坏的,烧出了坏斑,整个瓷器都因此碎了。”
“因此呢,这两个人就将这瓷器给砸碎了,重新和成泥,把里头坏掉的部分剔出来重烧。”
“然而坏掉的地方太多了,烧了一次,还是会碎,就这样不停地重新烧,重新和,最终整个瓷器都变得古怪了。”
赫沙慈道:“这些跟特使部有什么关系?”
“没有什么关系其实,”方绪道:“特使部相当于......酒?”
“你可磨过朱砂的原石?”方绪做了一个磨动的手势:“原石磨出来的粉末,根本无法直接使用,必须得加水来飞一下,在水中沉淀下去的部分,才能够作为颜料。”
“而朱砂么,特殊些,它加水是没有用的,因此只能加酒。”
“弥罗陀就像是水,特使部便是酒。”
“因为之前想要剔出出来坏掉的部分,加了太多的水,将整个泥胚都毁了,因此后来就算加酒,量太少,也无济于事。”
这个说法,让赫沙慈想起姚采南说的那只手。
高悬在天际,拨动星空。
翻云覆雨,调转人间。
赫沙慈还是抬手,将挂在墙上的长刀取了下来。
她其实并不擅长用刀,但是将它握在手上,能格外安心些。
“我之前说,有机会带你去红墙瞧瞧,如今正好是时机。”
赫沙慈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你也并不是很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