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烟模糊了他眼底的算计。
“不过丁主任你说两百斤就够,那就两百斤吧!”话音未落,丁主任僵在半空的手终于重重落下,震得桌上的钢笔都跳了跳。
丁主任的烟蒂“啪嗒”掉在水泥地上,火星子瞬间被积雪吞噬。
他三步并作两步跨到周益民跟前,军大衣下摆带起的风卷着烟灰扑在对方裤腿上:“益民,你可不能这样!”
他的手指几乎要戳到周益民胸口,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浑圆:“就按照一开始说的三百斤来,两百斤是你听错了!”
周益民看着对方涨红的脸,喉间溢出轻笑,冻僵的嘴角扯出弯弯的弧度。
他故意拖长尾音:“丁主任,这可不好改口啊”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能改!必须改!”丁主任的喉结上下滚动,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急切。
“三百斤才能给领导们分体面,两百斤.”
他突然压低声音,像怕隔墙有耳:“到时候谁多谁少,指不定闹出什么乱子!”
窗外的北风突然呼啸着撞在玻璃上,震得墙角的煤炉都跟着晃了晃。
“好好好,不改了。”周益民举起双手作投降状,眼里笑意藏都藏不住。
“就三百斤,外加应季水果,保证给您办得妥妥当当。”
接下来的半小时,两人趴在结着冰花的办公桌前,用铅笔头在报表背面写写画画。
等细则敲定,挂钟的时针已经悄悄爬上十点。
推开办公楼大门的刹那,寒风裹挟着雪粒扑面而来。
丁主任裹紧军大衣,往周益民手里塞了包没开封的烟:“这事成了,我请你下馆子!”
周益民笑着把烟揣进怀里,看对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雪幕中,这才转身走向车棚。
摩托车发动的轰鸣声惊起几只夜枭,他望着厂区外蜿蜒的雪路,无奈笑了笑,还是赶紧回去吧!
很快周益民就驾驶着摩托车回到四合院。
四合院的老槐树在风中摇晃,枝桠上堆积的积雪簌簌掉落。
周益民踩着吱呀作响的青石板路拐进胡同,远远望见自家门前两道黑影,寒风中裹紧的棉袄被吹得猎猎作响。
路灯昏黄的光晕下,李友德跺脚时扬起的雪粒泛着微光,大鹏则蹲在墙根,百无聊赖地用树枝在雪地上划拉。
“你们站在这里多久?”周益民的声音惊得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