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孩子们意思意思就行,哪用得着这么大方。”
“大爷您不知道,”周益民抓起一把糖果,在掌心掂了掂。
“乡下过年就图个热闹,孩子们开心比啥都强。”
“丫蛋先来。”他冲排头的小姑娘笑了笑,伸手往布袋里一抓,糖果在他掌心堆成小山,橘子糖的橘色、酥糖的米白、牛奶糖的乳黄,在晨光里闪着诱人的光。
丫蛋妈正好从屋里出来,看见这情景连忙说:“益民,别给太多,这孩子吃多了糖牙疼。”
“没事婶子,就这一把,让孩子过过瘾。”周益民把糖放进丫蛋手里,丫蛋两只小手赶紧拢成小簸箕,糖果落进去发出叮当的脆响,她抿着嘴笑,眼睛弯成了月牙,却没立刻离开,站在旁边等着看别人的糖。
一边看着,一边迫不及待撕开糖果的外包装,将糖果放进嘴里,还用舌头舔干净包装上的甜味。
第二个是虎头虎脑的石头,他踮着脚往前凑,周益民特意多抓了两颗牛奶糖——这孩子上次说过,最爱吃奶味的。
石头接糖果时手一抖,两颗糖滚到地上,他慌忙弯腰去捡,冻红的手指在地上扒拉半天,把糖纸擦得干干净净才塞进兜里。
李婶在一旁看着,笑着数落:“你看你这毛手毛脚的,多亏了益民叔心细。”
轮到最小的虎子时,他还没桌子高,周益民干脆把他抱起来放在腿上,抓了把裹着彩色糖纸的软糖:“这个软,慢慢吃。”
虎子含着手指傻笑,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淌,滴在周益民的棉袄上,他也不恼,还帮孩子把糖揣进胸前的小兜。
虎子奶奶拄着拐杖在门口看着,一个劲儿地说:“益民啊,让你破费了,回头我让虎子给你送两个刚蒸的馒头。”
“奶奶您太客气了,举手之劳。”周益民笑着应道。
队伍里的孩子一个个往前挪,布袋渐渐瘪下去,周益民的手却没停,每次抓糖都像在掂量分量,保证每个孩子手里的糖果都差不多。
有孩子忍不住剥开糖纸塞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立刻在院子里散开,引得没轮到的孩子直咽口水。
一大爷看着周益民,对李婶说:“这孩子打小就仁义,小时候有块糖都跟院里孩子分着吃,现在还是这样。”
李婶点头附和:“可不是嘛,上次我家石头发烧,还是益民半夜骑着自行车去请的大夫,这份情我记着呢。”
最后一颗糖分完时,布袋已经空得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