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着陆明泽的手,指甲几乎掐进他的掌心。他却像感觉不到疼,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般低声说:“很快就好,忍忍。”
蒋韵赶到时,正看见陆明泽坐在床边给林知夏削苹果。小姑娘的脚踝已经打上石膏,靠在枕头上昏昏欲睡,他的手背上缠着纱布,动作却依旧灵巧。
“怎么样?”蒋韵轻声问。
“韧带拉伤,需要静养两周。”陆明泽抬头,目光扫过她被雪打湿的发梢,“不是让你别出来吗?”
“放心不下。”蒋韵递给他一袋温热的包子,“先吃点东西。”
林知夏忽然睁开眼,看见陆明泽手腕上的纱布渗出血迹,眼泪又开始打转:“都怪我害你们.”
“再哭,就把你丢回工作室擦陶轮。”陆明泽挑眉,却用棉签替她擦掉眼泪,“吃苹果,补充维生素。”
小姑娘咬了口苹果,甜汁在舌尖漫开。她看见蒋韵坐在陆明泽身边,替他重新包扎伤口,两人的动作默契得像一幅画。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地上织出整齐的条纹。
“对了,”陆明泽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盒子,“给你的。”
林知夏打开,发现是枚银色的小熊吊坠,熊爪里抱着颗微型陶泥心。她抬头看他,目光询问。
“上次你捏的小熊碎了,”他轻描淡写地说,“重新烧了一个。”
小姑娘的鼻尖发酸。她忽然想起工作室里的三人合照——那是她偷偷洗出来放在工位的。照片里,陆明泽替她整理围裙带,蒋韵给她擦脸上的陶泥,而她举着刚成型的陶坯,笑得像个傻子。
“谢谢陆哥,”她轻声说,“还有小韵姐。”
蒋韵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没事儿。”
陆明泽望向窗外,月光下的雪地上,三串脚印交迭着延伸向远方。他忽然想起林知夏说过的“三重奏”,此刻忽然觉得,这个词比任何釉料都要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