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
“近些年,万安符家一直是抵御俚僚的主力。如今符家两任掌事者陷在长沙,万安州各级官员又未能就位,属下担心,俚僚人会趁机作乱。”
这话正戳中王弘业的心事。
卢钧被掳发生在雷州,他尚可推卸;
甚至于作乱的疍民,也可归咎于前任崖州刺史——
怎么你才离任,崖州北的疍民就反了?
可若万安州接连出事,他这个兼领各州军政的琼州都督,再发言就有狡辩的嫌疑了。
王弘业沉声道:
“明日召集在任的州级官员,提点他们:本官正是关键时期,尔等绝不可松懈。”
“是,明公。”
王弘业打了个哈欠,闭目假寐。
肩舆从矮山下行至县城。
街道寂静,唯闻更夫敲梆之声。
“关门关窗,防偷防盗!”
已是亥时二更。
王弘业忽地惊醒,转头问老幕僚:
“大师呢?怎么还未到?”
老幕僚心中苦笑。
两个月前才通过信件,约定最迟本月中旬抵达;
如今王弘业追问,他只能硬着头皮答道:
“快了,就这几日。”
“若是乘船而来,是否会撞上那帮疍民?”王弘业皱眉问道。
老幕僚摇头宽慰:
“明公,圆和法师德高望重,疍民再如何愚昧,也不敢对佛门不敬。”
王弘业心中烦闷更甚。
‘今夜听闻的尽是坏消息,无一件好事。’
肩舆驶入官衙。
遣散众人后,王弘业意兴阑珊,朝正对面的禅房走去。
正欲进门,他忽望见内院中人来人往,举止慌张;
便招手唤来一名跟在符云舒身边的护卫,问道:
“胡善,出了何事?”
胡善面有戚色,小心翼翼地看了王弘业一眼,低声道:
“家主,主母她小产了。”
王弘业点点头:
“今夜总算听见个好消息了。”
胡善见王弘业并未追究自己的责任,脸上顿时堆起讨好的笑容,赶忙为主子拉开禅房的门;
又为他脱靴、打水洗足,可谓殷勤备至。
待王弘业躺下就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