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看着儿子那张因震惊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脸,一字一顿地说道:“记住,宸儿,永远不要把敌人当人看。当你觉得他们可怜的时候,就想想那些为了开疆拓土,死在异国他乡的将士,想想那些在边境线上,等着你用军功去换取安宁的百姓。”
年幼的赵宸,还无法完全理解这番话里蕴含的血腥与铁腕。
但这番话,却像一颗烙印,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里。
他看着自己的父亲,这个在外人眼中如神如魔的帝王。
第一次模糊地理解了。
“帝王”这两个字背后所承载的重量。
那不是简单的仁慈,也不是纯粹的残暴。
而是一种为了守护,而必须行使的,冷酷的权衡。
“儿臣记住了。”
赵宸重重地点了点头。
赵锋欣慰地笑了,他捏了捏儿子的小脸。
眼中的冰冷散去,重新恢复了温情。
“走,陪父皇用早膳。”
父子二人用过一顿简单的早饭后,赵锋离开了后宫。
而与此同时,一道道来自吏部的任命文书。
如同雪片一般,飞向了咸阳城内外的各个角落。
一百零四名新科进士的去向,尘埃落定。
有人欢喜,有人愁。
那些策论主张仁政教化的学子,大多被授予了京官的职位,或是进入六部实习。
或是下放到富庶的郡县担任佐官,前途一片光明。
而那些在殿试上,大谈特谈如何利用藩属,如何以铁腕手段攫取利益的“鹰派”学子们。
则无一例外,全部被外放。
他们的任命,要么是前往刚刚成立的“殖民开拓司”。
要么是直接作为使节团的副官,派驻鸟不拉屎的非洲和澳洲。
这些任命一出,几家欢喜几家愁。
被外放的学子们,大多唉声叹气。
觉得自己是时运不济,被发配边疆。
而留在京城的,则弹冠相庆,庆幸自己领会了圣意。
下午,状元府。
齐松在张婶的院子里,摆下了一桌酒宴。
宴请的,只有两个人。
榜眼李才,探花诸葛辉。
三位本届科举最耀眼的明星,此刻却境遇迥异。
齐松入翰林院,兼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