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诉状告上朝堂,李世杰闹了个灰头土脸,转头儿便将那李衙内打了个半死!”
瞧着王熙凤心有余悸的模样,陈斯远忽而醒悟过来那李世杰可是文官出身,素来与贾家这等勋贵没瓜葛。若不是自个儿搅了净虚好事儿,待凤姐儿真个儿包揽刑讼办成了此事,你猜落在皇帝耳朵里会如何想?
李世杰素有清名,李衙内估摸着是不想让其父知晓,这才宁可抛费银子来走贾家的门路。
问题是李衙内犯浑,凤姐儿若知道真相可不敢犯浑!
当朝大学士与贾家搅在一处,皇帝能不心有忌惮?
陈斯远在此一世混迹多年,早非吴下阿蒙。这年头莫说是勋贵人家,便是地方上的大户,又有哪个不染指刑讼的?这等事儿不上称轻四两,上了称重千钧!
说白了,此时可是家天下,只要没影响江山社稷,皇帝本人根本就不在意。
此一番又不同了,贾家与当朝大学士搅在一处,皇帝能不多想?说不得来日贾家被查抄,此一事便是因由之一!
想明此节,陈斯远就笑道:“也是兄弟我瞧那净虚包藏祸心,这才多嘴了两句。”
凤姐儿笑道:“什么多嘴,我看远兄弟提醒的好。”顿了顿,又道:“是了,今儿个可请了太医来诊治?”
外头红玉答话道:“回二奶奶,昨儿个王太医开了方子,今儿个瞧着大爷好转了许多,就没叫太医。”
王熙凤蹙眉道:“远兄弟瞧着单薄,可不敢轻忽了。”转头吩咐平儿:“你过会子叫王太医再来一回诶呀,王太医今日告假。罢了,还是明儿个吧。”
又转头与陈斯远道:“家中太医,也就王太医本事高明。”
陈斯远戏谑道:“是,姓王的哪儿有不厉害的?瞧瞧二嫂子,东西二府里里外外整治了个周全,换做兄弟我只怕挠头不已,一时间还不知从何处下手呢。”
王熙凤掩口大笑道:“诶唷唷,远兄弟这是臊我呢。等你二哥回来,我须得叫他与你好生说道说道。”
陈斯远就问:“二哥快回来了吧?”
凤姐儿就道:“方才刚回来个小厮,说是明儿个到通州,后儿个就能到家。”
陈斯远面上不变,心下暗忖,后日啊就赌那贾琏敢不敢说真话了。想来以贾琏那公子哥习性,先前书信中就自行遮掩了,到时定不好宣之于口。
王熙凤与平儿坐了不到一盏茶光景,因着家中事务繁忙,紧忙便告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