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上吧!”
荣国府处置家奴不过几个法子,罚月例,打板子,打发到庄子上去,撵出府去,最严重的干脆打死了账。
那庄子上活计无数,一年忙到头也不见歇息,拿的只有月例,连赏钱都没有,于荣国府仆役而言简直就是阿鼻地狱!
潘大年家的顿时变了脸色,道:“你,你告诉远大爷了?”见司棋不放声,潘大年家的顿时叱道:“你这是要逼死安儿啊!”
司棋瞪眼看向潘大年家的,道:“我逼死他?他险些就要逼死了我!”
这话可不是顽笑!姑娘身边儿的大丫鬟,都须得留了清白之身,留待来日作为陪房一道儿嫁过去。若是姑娘有了身孕,这陪房丫鬟就得顶上,就是防着外头的狐媚子将男主子勾搭了去。
若司棋果然丢了清白,自是不能再做陪房丫鬟。
这也就罢了,若传出去司棋私下与人苟且,只怕转头儿司棋就得被撵出府去。这身契还在荣国府去,被撵出去的丫鬟岂会有好儿?不信看看那茜雪,再看看今日哭号不止的碧痕,有这二人在前,司棋想想就心凉!
那潘大年家的又是另一番心思。自家儿子用了迷药,这可不是私下通奸了,乃是淫诱!世家大族规矩,胆敢淫乱后宅者,径直打死了账!
潘大年家的顿时急了,说道:“你如今好生生的,你表弟却要死了。我问你,远大爷何时去寻的二奶奶?”
司棋只别过头去道:“没理论!”
潘大年家的眼见问不出什么来,忿忿一顿足,扭身急匆匆而去。司棋心下凄凉,待其走了才哭出声儿来。
过得半晌,外间忽而吵嚷起来。司棋擦干眼泪出来观量,便见母亲秦昱家的扯了潘大年家的头发,两个竟厮打起来。
一旁几个婆子不敢上手,赶忙打发人去寻王善保家的。司棋眼见母亲连抽了潘大年家的几个耳光,只觉心下快意。
须臾光景,王善保家的匆匆赶来,呼喝两声,一众婆子上前将二人分开。王善保家的就问:“这是怎么了?大水冲了龙王庙,怎么自家人还打起来了?”
秦昱家的冷笑道:“谁跟她是自家人?”
那潘大年家的自知理亏,这会子干脆闷头不做声。
王善保家的也是人老成精,眼见这二人一个冷笑一个垂首,又有外孙女司棋眼含泪光,顿觉其中内情不好让外人知晓。
当下强令婆子各寻其事,扯了这两个与司棋又进了厢房。